趙二繼續說道:“要以活人做祭品,你父親自然是不同意的。而且他自始至終都不相信神婆的鬼話,不信有什么河神。他認為大家的病一定有治療的方法,只要給他一點時間,就能找到。”
“可是,那群家伙怕得要死,一天也不肯等啊,沒辦法,你父親為了保護你們,成為了祭祀河神的第一個祭品。”
景小琴身體止不住的顫抖,手指的指甲幾乎要嵌進手心。
趙二一臉嘲笑地看著圍過來的村民,此時他反倒沒有一點害怕。
“你們這些家伙還記得景小琴他爹是怎么說的嗎?他自愿作為祭品,只求你們不要傷害他的老婆和孩子。你們當時滿口答應,可后來又是怎么做的呢?”
“第二年,你們就去找了景小琴的母親,同樣的她也只有一個要求,不要傷害她的孩子。”
“現如今,你們巧令色,洗腦單純的景小琴去送死,你們的良心呢?被狗吃了?!”
得知真相,景小琴壓抑已久的情緒瞬間爆發,她滿眼恨意的盯著這些村民。
不,在她眼里,這是一群惡魔。
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了他們。
突然,河底那團意義不明的陰氣似乎被她那滔天恨意吸引,一個呼吸間沖出河底,依附到她身上。
景小琴的被陰氣包裹,氣勢節節攀升,頭發散亂無風自動,宛若惡鬼。
“殺!殺!殺!”
她的身后幻化出無數鬼爪向著村民們飛去。
“景小琴,等等!”
子車嘉樹想要阻止,卻被鄔沐拉住他的手。
“少主,不要。”
龔伶靜靜地站在原地。
她認為這些人是殺是留,別人沒資格插手。
她不會去阻攔景小琴報仇,更不會勸說她放下仇恨這種屁話。
老實說,如果她是景小琴,這時候有人跳出來說什么冤冤相報何時了,她會連那人一起干。
憑什么一句道歉就要原諒他們?
子車嘉樹回頭看了眼鄔沐,眼中滿是悲傷。
“我不想她雙手沾滿鮮血啊。”
鄔沐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什么,只是將他的手握的更緊了。
“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她根本不在意呢?”龔伶淡淡的說道。
子車嘉樹頹然的垂下了頭,他明白了,他只是不希望景小琴這樣單純的孩子要承受這一切。
村民們尖叫著四處逃竄,可那鬼爪速度極快,輕易的穿透他們的身體。
也有跪在她面前祈求原諒的,然而回應的只有那淡漠的雙眼。
唯有趙二高舉著雙臂,臉上竟還帶著一絲笑意,迎接著屬于他的死亡。
那一日,鮮血彌漫高臺,向著大河流去。
景小琴靜靜的坐在岸邊,一動不動。
夕陽金色的余輝灑落在她的身上,像是一副充滿暖意的油畫。與她身下那滿地的血紅形成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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