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微的注意力則在他中間那句話上:“代你酗酒的是誰?阿鶴?”
這下換劉岐愕然了一下,他驚愕于她的敏覺程度。
而待回過神來,劉岐并沒有否認:“是,我出門設伏之際,正是阿鶴代我遮掩行蹤。他與我身形相似,又可將容貌改飾三五分,只要不出面與人近身相見,足夠騙過眾人。”
當日砸在湯大人腳邊的酒壇是自屏風后拋出,有心人算計無心者,這瞞天過海之舉隔著屏風便不難辦到。
聽劉岐這句阿鶴可將容貌改飾三五分,少微忽然傾身,借著矮案上一只茶碗里的茶水,對照打量自己的臉。
她左看右看,膚色不必多說了,只見自己的眉形、眼眶深淺與嘴唇厚薄也確實有改變,雖說細觀還是能夠辨認,但應對不熟的人卻是很夠用了。
而由此亦可看出,這世上大約并無傳中那神乎其技天衣無縫的易容之法,這妝飾興許是能夠改變容貌的最大程度了,若再想進一步修飾,完全顛覆特征,只怕妝感要極為厚重,必然一眼便能看出是個假人來,反而詭異到引人注目。
見她兀自對碗自照思索,劉岐安靜了一會兒,待她抬起頭時,他才接著道:“黃節比祝執好對付得多,你斷了祝執一臂,免去了此地一場血光。”
或許,在之前她也曾免去過一場更大的血光。
劉岐看著她,無聲認真許多:“多謝你。”
想了想,添了句正式的稱呼:“姜君。”
時下男女皆可稱為君,以顯鄭重與尊重。
這稱呼叫少微愣了一會兒,心底升起一種怪異感受,好似她穿上了姜負的衣衫扮作了一個厲害的大人物,一時竟有些莫名心虛,背上好似有蟲子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