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大石看過宋軍轉交過來的信后,對蕭干笑道:“哈哈哈~童貫老兒這是服軟了?不過,從信中看,王介儒恐怕還蒙在鼓里,不知我軍已擊潰宋軍。蕭大王,依你之見,我軍該當如何回應宋軍傳遞的求和之意?”
蕭干也已看過了王介儒的信,他冷笑一聲道:“那童貫老賊是在施展緩兵之計。
不過,我已命人在中京起事,金軍無暇南顧,我軍足可與童貫老賊在此僵持一些時日。
傳令下去,我軍繼續圍困雄州城,再派別軍襲擾莫州、霸州、真定府等地,擺出誓不罷休之架勢,逼迫童貫老賊屈膝求和!”
耶律大石聞,點了點頭,對蕭干之議表示附和。
南人歷來狡詐奸滑,不將宋軍逼入絕境,童貫老賊不會乖乖就范。
童貫命人送出去的書信并未讓遼軍撤軍,與此相反,遼軍開始劫掠襲擾雄州周邊各州。
一時間,莫州、霸州、清州、真定府等地都是風聲鶴唳,不得安寧。
各地的告急信如片片雪花般傳到了雄州城的宣撫司衙門。
對于各地求援報信之人,遼軍并未阻攔劫殺,而是任他們進出雄州城。
太尉童貫接到各地的警訊,也是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童貫一連派人給遼軍主帥送去幾封求和信,并附贈了許多禮物,但始終沒有收到蕭干與耶律大石的答復。
遼使王介儒似乎也瞧出了端倪,他也變得只管吃好喝好,并不急于與宋國談判。
就在雄州城中的宣撫司衙門諸人和西軍眾將都一籌莫展時,城外的遼軍卻終于有了動靜。
原來,蕭干與耶律大石突然接到急報,一支來歷不明的軍隊奇襲了永清、固安、安次三縣,兵鋒西指涿州,北指南京析津府,對南京道的腹地構成了極大的威脅。
留守涿州的常勝軍將領張令徽、劉舜仁領軍與敵軍激戰于固安縣,被殺得大敗,僅以身免。
劉舜仁被敵將刺成重傷,險些喪命。
如今涿州危急,燕京城也面臨威脅。
蕭干與耶律大石聽得后方傳來的急報,不由得大吃一驚。ъiqiku.
難道那雄州城中的太尉童貫老奸巨猾,竟然還派遣了一支奇軍?
不過,從這幾日宋軍屢戰屢敗來看,那童太尉與宋軍主將種師道對軍隊的指揮都平平無奇,不似會有這等奇謀妙計。
那支沒有打著宋軍旗號的神秘軍隊從何而來?竟然如此大膽,在我遼國境內如入無人之境?
得知后方被偷襲,都城受到威脅,蕭干與耶律大石再也無心與童貫在雄州城斗法了。
耶律大石借著童貫又送來求和信的機會,給童貫回了一封信,表示大遼國天錫皇帝耶律淳宅心仁厚,不忍見兄弟之國宋國境內生靈涂炭,特頒旨命遼軍退軍。希望宋國能夠謹記此番的教訓,牢記祖宗的誓,莫要再來招惹遼國,自取其辱。既然宋軍有誠意求和,那么自己與蕭大王就領軍北返了,請宋軍不必遠送……
當太尉童貫收到耶律大石的回信時,蕭干與耶律大石已經帶著遼軍拔營起寨,凱旋而歸。
太尉童貫與西軍諸將都長出了一口氣,卻也不敢派兵尾隨遼軍。
待到遼軍走遠了,宋軍方才小心地派出一些探馬,直跟到巨馬河邊,徹底確認了遼軍退軍的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