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個想法后,我又從其他細節展開了補充分析。包括阿豹的性格、車上乘客的心理轉變,甚至環境、壓力、時間等因素我都說的頭頭是道。我的這番話也讓楊奇等人點頭默許。其實在我說出這個方案之前,那個副署長就已經有類似的建議了,不過他沒有我說的這么全面、充分以及有理有據。經過一番討論后,楊奇最終采納了我的建議:就在邊境和阿豹進行對峙!接著,刑偵總隊的那個大隊長就開始著手部署去了。楊奇也趁此機會和我聊了兩句家常,隨口問了兩句師娘的病情。原來在二十多年前,楊奇還受到過曹老頭的恩惠!正是曹老頭的引薦,楊奇才得到一個在柏嘉跟前打下手的機會。我說楊奇對我怎么沒有那種上位者的威嚴,原來是源于曹老頭的這層關系。時間緊迫,楊奇本身也是諸事纏身,我們僅是聊了五分鐘左右,就各干各的事去了。作為方案的提倡者,我也跟著汪強前往去了阿豹有可能永遠安息的地方——寧明縣城。坐在車上,我先問了一些賀飛的事情。剛才由于時間的關系,我并沒有和賀飛有什么語上的交流,等我和楊奇結束聊天后,賀飛已經離開那個臨時辦公室了。汪強的回答是,他的咖位有點不夠格,賀飛是代表粵省警署過來一同協助破案的。說白一點,汪強是負責執行的兵,賀飛是鎮場子的將。接著,我又問了一個我比較好奇的事情。“汪局,你接觸到的刑事案件比較多,像阿豹這種性質的劫持案件肯定也見過不少,有順利逃脫的嗎?”這個問題還真把汪強難到了,見他皺眉想了好大一會,才回道,“以前那些著名的劫持案件都有著非常明顯的目的,絕大部分都是為了錢。因為那時候的信息不發達,也有一些漏網之魚。”“不過,進入新時代之后,最近幾年我都很少再聽說過類似的案件了。前兩年在云省邊境也發生過一起挾持人質出境的案子,不過嫌疑人只劫持了一個人,最終有被斃了。”“像阿豹這種挾持大量人質出境的案子,我還是第一次遇到。”說罷,汪強還極其嚴肅的搖頭說道,“這個確實非常棘手!”我也嘆了口氣,“昨天的時候,我就跟你說了,要在通往云桂兩省的所有高速口全部設防,要是你們照辦了,阿豹也不會跑到市區去了。”汪強苦笑道,“方總啊,你知道你說的那種方案有多難嗎?通往這兩個省的高速就有幾十條!下去的路口沒有一千也差不多了,這得多少警力?就算能調來那么多人,時間上也不允許啊!”“再說了,高速路上也有不少車輛呢,阿豹手里攥著槍,想挾持一輛還是不難的。”汪強說的也有道理,不過,就算沒道理我也不準備跟他探討了,現實擺在眼前,說那些假設也沒吊用。現在就看著最后一搏了,這也是正義和邪惡的一搏,誰贏誰輸還真難預料。一輛飛馳的大巴車內,只看到一名司機和幾個持槍的人。車里并不是沒有其他乘客了,只是他們都被迫雙手抱頭并頂在了前方的靠背上,導致平視過去,看不到一個人頭。看著后方跟了一路的警車,阿豹揚了一下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接著,他又重復一遍說了一路的話,“都抱好頭,千萬別露頭,誰要是露頭誰沒頭。”“我們只想活命,不想傷害你們,但你們也別試圖反抗。當然,你們要是覺得頭比子彈硬,也可以試著反抗,我子彈多的是,不怕浪費十顆八顆的。”挾持大巴車是他臨時想出來的主意,可別說,這玩意挺好用。其實,阿豹的內心并非表面那么輕松愜意,隨著目的地越來越近,他只是有些許的激動,但更多的則是沉重。他很清楚,公安那邊有是有底線的,不可能任由自己這么胡作非為。估計邊境線就是自己的最后一難。目前緬甸那邊已經準備好了,只要自己能過境,安全上就不會再有任何擔憂。過,就生。不過,就死。位于寧明縣不遠,有一個通往緬甸的友誼口岸。不同于以往那種陸陸續續的車輛通行現象,這個口岸被暫時封鎖不說,兩側還都是閃著警燈的警車。在一些高建筑的地方,還隱隱藏著幾根長長的的槍管。這所有的部署,只為等待一輛車的到來。很快,在太陽即將落山的時刻,一輛大巴緩緩出現在了眾人眼中,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自然也包括我。“跟阿豹聯系!”看到大巴車后,我立即沖汪強說道。得到現場最高指揮官陶景山署長的點頭示意后,汪強拿出手機,立即撥通了阿豹的電話。阿豹也挺爽快,只響了兩下就接通了。“強哥,你們這是啥意思啊?怎么還攔著不讓走了?是不是還想讓我送你們幾個禮物啊?”汪強連忙道,“阿豹!你不要再亂來了!陶署長答應你了,可以讓你開著車過境,但前提必須把所有人質下車!”“你他媽覺得我是傻子嗎?他們就是我的護身符,把他們放了,我能活著到對岸嗎?”汪強唯恐阿豹一不合又拿人質下手,急忙解釋道,“阿豹,你放一百個心!只要你把人質放了,絕對讓你平安抵達緬甸境內”不等汪強說完,阿豹就冰冷冷的打斷了,“你告訴那個姓陶的,他們公安的話,我一句都不會相信。”“我就給你們十分鐘的時間,要是不放行,我就隨機宰一個人。反正就是十分鐘一個,你們看著辦吧!”聽著話筒里的嘟嘟盲音,汪強顯得一臉無奈。“猖狂!”陶景山署長憤怒的拍了一下車子,然后立即拿起對講機,“狙擊手請回答!你們能鎖定兇手的位置嗎?”“報告!一號位看不到目標。”“報告!二號位看不到目標。”“報告!三號位能看到挾持司機的個兇手,不確定是不是主兇!”“報告,四號位看不到目標。”雖說這個大巴車的玻璃是透明的,但全部被窗簾擋住了,壓根就看不到里面的情況。也只有車頭部位有那么一點視角。眼見幾位長官都一副緊皺眉頭不語的樣子,我開口說道,“陶署長,其實阿豹內心已經動搖了,以他之前的作風,看到我們攔路后,他會毫不猶豫將乘客扔出來示威的。”這話不假,在剛搶到大巴車的一個小時里,任何人都不能忤逆阿豹的話。否則,他壓根不跟你廢話,直接開槍殺人。我接著說道,“既然他的心里狀態出現了波動,那我們就可以和他博弈了。”陶景山沉吟了片刻,然后點點頭,拿起對講機接著說道,“所有人注意,第二套方案正式啟動!隨時注意大巴車的動向,隨時做好撲救的準備!”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