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字就像開啟某段時光的鑰匙一樣,從進入我耳中的那一刻開始,我的腦海里就浮現出了一張膠原蛋白滿滿、笑起來露出月牙眼的女孩面孔。搜索本文首發小說皇huang繼而,一段段走馬觀花的情景也相繼涌來。這幾年來,雖然我從來沒有向別人提及過她的名字,但我偶爾也會想起她。畢竟,是初戀。而且,她不僅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個女人,還是我的恩人。如果不是她替我擋了大灰那一槍,我中彈是板上釘釘的事。一顆子彈或許要不了我的命,但大灰絕對會上前補槍的。也就是說,如果沒有楊盈盈,我大概率會死。經歷這件事后,按理說我們的感情會更加深厚,說不定會結婚生子。可事實并非如此。楊盈盈的爸媽得知我是一個小混子后,不惜跪下讓楊盈盈回家。那時的我確實沒什么能耐,加上過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再加上雷哥的苦苦勸說,我便狠心沒有和她見面。當然,我們之所以斷的徹底,和眼前這個女人也有一定的關系。楊梅的意圖我一直都知道,不過最大的問題還是在我身上。如果我想再續前緣,楊梅的小花招是沒有任何作用的。主要是我不想再把楊盈盈拉入道上來了。這次她大難不死,下次呢?萬一,雷哥的事情重蹈覆轍呢?正是因為這樣那樣的考慮,我才決定和她徹底斷絕關系。后來,傳來了她結婚的消息,再后來,得知她過的還不錯,我就沒有再關注過她了。只是偶爾見到和她有些神似的女孩,又或者聽到帶有‘盈’的名字后,我才會想起她。想起有那么一個愛笑的女孩曾在我的生命里出現過,像曇花一樣,開的絢爛,又謝的快速。上次來川蜀的時候,我也想到她了。因為,這是她的家鄉。想起歸想起,但我并沒有任何打擾的念頭。第一,她都結婚了,我找她算什么事?第二,我此時叫何生,不叫方巖,搞不好有身份泄露的風險。第三,她應該過的還不錯。當初她離開港城的時候,我給了她一筆錢。她結婚的時候,我讓楊梅又給了她一筆錢。這筆錢不能讓她大富大貴,但衣食無憂個十來年,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這次來的時候,我也想到她了,因為楊梅說了很多過年的家鄉習俗趣事,很多事我都聽楊盈盈提過。我當時就想問一下她的生活狀態,不過最終還是沒說出口。沒想到此時被楊梅率先提起來了。“她怎么了?”我愣神過后,迅速恢復常態,輕描淡寫的問道。“她應該是遇到什么難處了吧!昨天給我打電話借錢,我給了她一萬。”雖然心里非常不是滋味,但我并沒有表現出任何關心的跡象,笑道,“楊姐,她好歹也是你侄女,就給一萬啊?打發叫花子呢。”楊梅嘆了口氣,無奈道,“最近半年,她已經跟我借過三四次了,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第二次我都不會借給她的。”聽到這個原因,我不由皺了一下眉頭,問道,“怎么回事?她她應該不是這樣的人吧?”在我的印象里,楊盈盈很單純,對錢沒有什么概念。發工資的第一件事,就是給我買衣服買鞋。當然,這么多年過去了,也不排除她的心性發生了變化。楊梅面露一絲苦笑,然后說道,“前幾年的時候,我見過盈盈一面,她好像開了一家服裝店,生意還行。”“今年回家的時候,我聽家里的老人說,盈盈老公去年投了一家商場,最終沒有做起來,賠了不少錢。”“現在什么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那個男的對她并不怎么好,盈盈中秋節的時候回了一趟娘家,胳膊上好像有傷”我默默的聽著,夾煙的手有了隱隱的抖動。我承認,我的內心并沒有表面那么平靜。其實,我有點感慨,有點憤怒,還有點難過。常理來說,我不應該有這些情緒。因為她只是我生命中的一個過客,也好多年沒有聯系過了,沒必要再出現攪亂她的生活。她的好壞都是命運使然,我可以給她錢,可能幫她改變命運嗎?可是,有些事情又不能以常理來看。再怎么說,楊盈盈也救過我的命。既然知道了這些,我要是無動于衷,心里也會留下心劫。“干嘛給我說這些?”楊梅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笑道,“這不閑著無聊嘛,就隨便找個話題,你也可以當我沒說過。”我翻了一個白眼。楊梅笑了一下,又道,“其實,盈盈的問題不是錢能解決的,我一個弱女子,對她是真沒有辦法了。你的腦子靈活,說不定就想到什么好辦法了。”“當然,你要是覺得沒必要,就當我沒說過。真心話。”沉默了片刻后,我輕聲道,“我一直以為她過的很好。”楊梅嘆了口氣,“她也以為你過的很好,也覺得我過的很好,事實上,我們都過的一塌糊涂。”我抬頭看向楊梅,問道,“她對我的事情知道多少?”楊梅回道,“昨天通話的時候,我刻意和她聊過你。她一直以為你還在港城,對你的事情幾乎一無所知。而且,她和紅菱也有幾年沒有聯系了。”我自然聽懂楊梅的弦外之音了:放心去幫她吧!不會有什么隱患的。又冥思了一會后,我開口說道,“把她的地址給我,再借用一下你的車,還有,不要告訴她任何經過。”楊梅點點頭,“沒問題。”頓了一下,楊梅又道,“你有沒有怪我告訴你這些?”我哼了一聲,“怪你有用嗎?你他媽說都說了。她救過我的命,我要是不幫就是不仁不義,你自己說,我能坐視不管嗎?”楊梅笑了一下,“其實,我也不確定你會怎么選擇,看到你現在的做法,我真的挺欣慰的。”“至少,你念舊情。”我挑了一下眉頭,冷哼道,“楊姐,你可千萬別誤會了,她是救了我的命,所以我才選擇幫她的。要是哪天你落到這個下場,我多看一眼算你贏!”楊梅似是看穿了我的外厲內荏,咯咯笑道,“放心吧,我不會有這一天的。”走出餐廳,我接連打出去了四通電話。第一個打給了林建。他們五個人今天下去就離開廣陽了,我打電話的時候,他們都進入陜省境界了。得到我返回的消息后,林建也沒有詢問什么,就回了一個字:好。第二個我打給了小川,讓他把機票退了。第三個我打給了姚閻,告訴他分公司這邊有點忙,我可能要延遲一到兩天回去。第四個我打給了姚雪,說的是同樣的理由。掛了電話后,我嘆了一口氣。細數我做的一些荒唐事,好像都跟女人脫不開關系。別人命中犯什么我不知道,但我命中肯定犯桃花。不過話說回來,我能活到現在,事業能有如此規模,好像還離不開女人的幫助。我這種性情到底是好是壞,一還真難以蓋之。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