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和姚雪的關系實現突破之后,阿慶啞巴他們幾個人算是‘離家出走’了。其實,就算沒有突破,阿慶和小川平時也鮮少住在這個大平層別墅里。為了改善小蕓一家人的生活條件,阿慶在公司附近花八十多萬直接買了一套房子。他大多數都跟小蕓住在一塊,一個星期大概只有兩天和我住在一塊。小川也差不多,這家伙算是掉入愛河里了,三天兩頭往苗苗的學校里跑,晚上就帶出來一塊瀟灑。甚至都帶著苗苗在這個房子里過了成癮,在沒有事做的前提下,他經常跑到不遠處的網吧里通宵打游戲。就啞巴還好點,兼職司機陪著我上班下班出去應酬。看著‘叛逆’的幾個兄弟,我不由生出一種‘兒大不由娘’的無奈。不過,就算再無奈,我也不會干擾他們的任何決定。相反,我內心深處還覺得很開心。只要他們覺得有意義,那就按他們的方式去活。人這一輩子,說長能活到百十歲,說短可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刀口舔血的日子我們經歷太多了,享享福也未嘗不可。今天是大年三十,提前就說好了,今晚在我們這個大平層聚餐吃年夜飯。大概在早上八點半的時候,我和姚雪剛洗漱走出房間,啞巴和小浩兩個家伙也通宵回來了。“生哥,嫂子。”走到我和姚雪跟前,小浩打了一個招呼,并順手將買來的早飯放到了客廳沙發的小桌上。可能是習慣使然,我們這幫兄弟對高大上的餐桌并不熱衷,都喜歡趴在小桌上吃飯。“今天是過年,你們兩個就不能消停一天?網吧里還有人嗎?”我沒好氣道。小浩咧了一下嘴,笑道,“生哥,你還別不信,昨晚還是一機難求,半夜的時候還碰到兩起打架的,別提多熱鬧了!”“阿巴阿巴。”啞巴嘿嘿笑著附和道。大過年的,我也懶得說落他們,擺擺手道,“去把小川喊起來,吃了飯貼春聯。”我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連忙補充了一句,“苗苗也在屋里呢,敲門喊一聲就行了,別他媽又掀人家被子!”然而,當聽到我這句補充的話后,小浩的腳步加快了。而且啞巴也嘿嘿的跑了過去。看著這兩個家伙肆無忌憚的闖進一間客房,我無奈的搖了一下頭。不出所料,下一秒就傳來了苗苗的尖叫聲和小川的叫罵聲。再接著,小浩和啞巴跑了出來,只穿著一條花褲褲衩、揮舞著拳頭的小川緊隨其后。不過在看到我和姚雪后,小川連忙又跑了回去。“生哥,完成任務!”對于他們這種嬉鬧的方式,我和姚雪早就見怪不怪了。當下我擺了一下手,示意小川和啞巴先去刷牙洗臉。同時,姚雪也沒有閑著,從廚房里端來碗筷,將小浩買來的早飯分類盛放。苗苗也不是那種開不起玩笑的人,雖然不止一次被看了身子,但她并不介意。小川也是如此,別看他表面氣得不行,要和小浩啞巴決出生死,其實,他內心并不介意。怎么說也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別說看兩眼,就算打兩炮,小川也只會和苗苗分手,而不會和小浩決裂。當然,小浩和啞巴也不會那么做。苗苗本來準備回家過年的,小川也會以男朋友的身份陪著她一塊回去。車子禮物什么的都準備好了,不過小川臨時又改變主意了,決定在島城陪我過年,然后大年初二再陪著苗苗回老家。吃完早飯,我指揮著小浩和啞巴貼春聯,姚雪則和苗苗貼玻璃上的剪紙。房子貼好,啞巴又跑到樓下,將幾輛車也都貼了。忙完這些,姚雪和苗苗在廚房準備午飯,我們幾個老爺們在跑到書房里,抽著煙喝著茶推著骨牌。“別看雷哥兇的不行,其實他牌技很差的,那年推牌輸光了,還借了我八千多塊錢呢”本來氣氛是很好的,就因為小川這無意間的一句話,氣氛全無。“有些事情,就算你親眼看到了,也不一定是事實。我剛開始跟著雷哥的時候,他身邊有兩個出千的高手,你說他牌技差?”小川愣了一下,接著默默抽煙不說話了。“生哥,咱們什么時候找阿豹這個混蛋報仇?媽的!提起雷哥我就難受!”小浩攥著拳頭,目露兇光的說道。報仇不知為何,我覺得這個詞距離我有些遙遠了。捫心自問,如果要我用當前安穩的生活、兄弟們的幸福為代價,去換取阿豹和代菲兒等人的命,我可能會坦然嗎?答案是否定的。以目前阿豹的實力,想搞倒他,付出的犧牲絕對會超乎我的想象。就算報了這個仇,諾大的國家也絕對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這個仇恨我肯定不會忘記的,但一定要將影響以及反噬降低到最小。總而之,還不到報仇的時候。“今天過年呢,就別提那些不開心的事了。所有的事情我都有規劃,你們就別操那么多心了。”我的話音剛落,書房的房門被推開,穿著警服的姚閻笑著走了進來。“打牌呢?”“是啊sir,就因為這點小事,你不至于把我們抓局子里去吧?”我笑著打趣道。“那啥,我看飯做好了沒有。”小川找個借口逃了出去。小浩和啞巴也是如此。沒辦法,姚閻帶給他們的壓迫感太強大了,哪怕我們處在同一陣營,他們看到姚閻還是不受控制的打怵。“姚局,今天過年呢,還上班啊?”我遞過去一支煙,輕聲說道。“從穿上警服的那天起,我就再也沒有過放假這個念頭了。明天中午我還要在街頭指揮交通呢,要是有時間的話,可以去瞻仰一下我的風采。”姚閻吐出一口煙霧,笑呵呵說道。我豎起大拇哥,發自肺腑的說道,“有你這樣的守護者,不僅是島城人民的幸運,也是咱們這個國家的幸運。”“你小子怕是被同化了吧?竟然也學會捧臭腳了。”自從和姚雪的關系突破之后,姚閻對我的態度也有了些許的改變。我能感覺到,他對我多了一抹親近。以前的時候,他對我還是有些堤防的,說話也很注意分寸,不該透露的東西一句都不會說。現在就好多了,他不僅會告誡我要注意商場上的哪些問題,還會和我分享一些工作上,或者案子上的信息。對我來說,這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同時也是天大的隱患。要是哪天我負了姚雪,此時對我有多好,姚閻事后的報復就有多狠!如此一來,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已經抗衡姚閻的實力之前,我更不敢輕易去找秦紅菱了。在我和姚閻一邊抽煙一邊聊天的時候,房門再次被推開,系著圍裙的姚雪笑著說道,“何生,哥,吃飯了!”就是這么簡單的一句話,姚閻卻有著其他的解讀。見他嘆口氣說道,“從心理學來講,當一個人脫口而出喊出一連串名字的時候,誰的分量最重,他(她)就先喊誰的名字。何生啊,在雪兒心里,我已經沒有你重要了。”姚雪倒是挺認可這種說法,看著姚閻得意笑道,“對啊!以后的幾十年都是何生陪我一塊度過,你肯定比不上他了。”我略顯無語,“真有意思,還吃上自家妹妹的醋了。”姚雪和苗苗雖然都是大學生,但做頓家常飯還是沒什么問題的。搗鼓了小半天,算是做了六個菜兩個湯。剛吃兩口,姚閻的手機響了。看到電話號碼后,姚閻的臉色一變。他此時的表情我還真沒有看到過,震驚的同時還透著隱隱的興奮和喜悅。仿佛有什么天大的好消息在等著他一般。接著,姚閻快速起身,走到廚房里接聽了起來。兩分鐘后,姚閻又走了回來。拿起外套,他快速說道,“有個朋友過來找我了,你們吃吧,我先走了。”“朋友?什么朋友?讓他過來吃點啊!”我隨口說了一句。姚閻給了我一個燦爛的笑臉,道,“算了,她很靦腆的,你們吃吧!”等姚閻走后,我問了姚雪一句,“什么朋友來找你哥?他看上去很開心啊!”姚雪猶豫了一下,然后小聲回道,“應該是那個女人。”我先是微皺眉頭,然后眼眸大縮!靠!不會吧,那個女人不都結婚了嗎?姚閻怎么還跟她聯系呢?就不怕玩火自焚?見個女性朋友而已,用玩火自焚這個詞來形容姚閻,聽上去有點夸張。但也得分情況。如果那個女人是封疆大吏的獨生女,這個詞就一點都不突兀了。姚閻是很牛逼,但和這種層次的人比起來,還是遠遠不夠看。能成為封疆大吏的女婿,那能是一般人?家族實力和封疆大吏比起來,絕對是只強不弱。只要對方想,姚閻的仕途絕對可以戛然而止。可現在,姚閻竟然跑出去和那個女人見面去了。就算她是你的初戀女友,也不能這么瘋狂吧?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