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小川的話語,我先是一怔,然后沒好氣道,“想上人家就直說,整這么文縐縐的干嘛?號碼等會給你,只要不耽誤事,隨便你怎么搞。”小川連忙解釋,“生哥,不是你想的那種!我感覺我真是真愛上她了。”我眉頭皺了一下。小川接著說,“我知道很不可思議,不過聽她說了一席話而已,甚至都沒有和她交談過兩句,可那種感覺很難形容,反正我從來沒對一個女孩這么上心過。”我長舒了一口氣,緩緩道,“來真的?”小川點點頭,“想來一次真的。”“你不介意她的過去?”小川笑了一下,“我他媽就是一個爛人,她不介意我就不錯了。生哥,玩感情你在行,幫我出出主意。”我頓感無語,靠,這他媽什么跟什么啊!雖然覺得很怪誕,但我也沒有漠然視之。我明白,兄弟間的情感維持全靠細節上的處理,我可以勸慰,但不能不問。想了一下,我略顯鄭重說道,“小川,我不是打擊你的熱情,苗苗還是算了吧!她是龍達的搖錢樹,你要是幫她贖身,肯定會影響我和龍達的感情。她在職業雖然不怎么光彩,可心氣高著呢!也不一定看上你。”“你要是真想對她好,多照顧她幾次生意就行了。”小川砸吧一下嘴想了一會,然后妥協道,“行吧,生哥,我聽你的。”回到小區,小川隨即破譯了藏在紐扣里的迷你攝像頭。我們五人一同欣賞了龐海洋的十八般武藝。不得不說,菲菲的身材是真好,該大的大,該小的小,該肥的肥,該細的細。如此一對比,龐海洋就是一頭碩大的肥豬。“生哥,你說那些當官的怎么沒幾個好人?不是想撈錢,就是想著泡女人,怎么就不把心思放到為民服務上呢?”看完后,阿慶感慨著說了一句。沒有好人嗎?這一點我是不認同的,至少我就接觸到了很多好官。這時小川幽幽說了一句,“慶哥,你難道沒聽說過一句老話嗎?蒼蠅只盯有縫的蛋,只有心思不正的才會幫我們辦事,好官會和我們一塊吃飯嗎?”我笑著點了一下頭,道,“小川說的很對,之所以我們接觸不到什么有原則的官員,是被我們的出發點限制了。因為我們央求的事,是好官不屑做的。”“其實,很多官員也不是一開始也不是沒有底線,他們考公的初衷大部分都是為民服務青史留名來著,只不過,這個圈子的誘惑太大了,走著走著就走偏了。”官場上的事要比道上復雜多了,說上一夜也說不完。接下來我就沒有多說,累一天了,加上天也冷了,我便讓阿慶帶著小川他們去龍達的洗浴中心放松一下。而我則去了樓上陳鋒的家里。“何生來了!”看到我后,陳鋒的老婆陳美娥非常熱情,就跟見到自己的救命恩人一樣。事實上這么形容也不錯,她把陳鋒的前途看的比自己的命還重,而我拯救了陳鋒的前途,不就等于救了她的命嘛!“何生,你來的正好,菜剛炒好,我正準備給你打電話呢!”陳鋒一手拿著一瓶酒,笑呵呵的沖我說道。我沒有理會陳美娥,一邊走向那個小小的餐桌,一邊隨手脫去了外套。喝了兩口酒后,我和陳鋒不約而同的聊到了二十天之后的官府招標會。這次招標會的規模還挺大的,聽說至少推出三十宗地塊,大部分地塊的位置都挺好的,只要能中標,以現在的市場需求,百分百能賺錢。我自然不想放過這個機會。“何生,我也想讓公司參與到這次的招標會中,可十天之內資質執照能下來嗎?沒有執照,咱們是沒有申請條件的。”陳鋒略帶一絲擔憂的說道。“放心,這個應該沒有問題,你可以提前準備申請資料了。”聽我這么說,陳鋒轉憂為喜,笑道,“有你這句定心丸,我心里踏實多了!行,明天我就準備相關的材料。”我也笑了一下,“陳哥,你對我貌似很有信心啊!竟然都不問問我是怎么拿到執照的。”“哈哈。”陳鋒笑道,“不用問,既然你這么說了,就肯定能做到!迄今為止,從你嘴里我還沒有聽到過一句空話。”“說實話何生,我對我們的公司越來越有信心了,因為你身上散發著一種無與倫比的自信感。這種感覺會傳染的,導致我現在膨脹的不得了,哈哈!”我笑而不語。碰了一下杯子后,我接著又道,“你還記得我跟你提過郊區那兩塊地嗎?”前幾天的時候,我載著陳鋒在西岸郊區轉了一圈,然后告訴后者,我相中了瀕臨島西大道的兩塊地皮。對于這兩塊地皮,我還和陳鋒起了小小的爭議。陳鋒的想法是,這兩塊地皮距離城區太遠了,就算島城再全力發展,三兩年之內也不會發展到這里。沒必要把錢花在這兩塊地上面。而我的想法是,我們公司才剛剛成立,沒有資質也沒有實力和那些老牌地產公司爭奪核心的地段。唯一能實現彎道超車的機會就是提前預判官府的規劃。這兩塊地雖然有點偏遠,但靠著島西大道,還是有一定潛力的。萬一走了狗屎運,我們可以少奮斗幾年。反正這兩塊地也用不了太多錢,買下來未嘗不可。在生死大事上,我向來求穩。但在事業開拓上,我骨子里還流淌著‘富貴險中求’的冒險精神。怎么說我也是老板,見我的態度很堅持,陳鋒便沒有固執己見,隨即將此事納入了公司的項目之中。當下見我重提此事,陳鋒點點頭,“記得。”我接著說道,“這兩塊地也可以提上日程了,過年之前爭取把它拿下來。”陳鋒略顯鄭重的又點了一下頭,“行,相關材料我也一并做出來。”兩瓶酒喝完之后,我從陳鋒家告別回到了樓下。這時阿慶他們還沒有回來。我沒有管他們,沖了一個涼水澡后,就回屋跟姚雪回了幾條信息,聊著聊著就睡著了。在以后的一個星期里,我繼續拓展著我的關系網。反正就是吃吃喝喝的模式。跑步是沒有時間了,抽空的時候便和姚雪一塊吃頓飯。對于我忙碌的生活狀態,姚雪既欣慰又有點無奈。她欣慰我有一顆向上的拼搏之心,無奈我們在一塊的時間太少了。而這正是我想要的,反正這起‘戰線’是能拉多長就拉多長。至于以后怎么收場,到時再說。到了第八天,也就是十一月九號,距離島城官府的土地招標會還有十二天。見資質執照的事一直沒有動靜,我便想著要不要詢問一下。然而,沒等我打出詢問的電話,劉洪倒是率先給我打來了一個電話,說有事相商。至于什么事,劉洪沒有明說,但我已經想到了。肯定和公司執照有關系。而且,執照肯定有了某種阻力沒有辦成。如果真辦成了,劉洪只會說給我一個驚喜,而不是什么有事相商了。掛了這個電話之后,我默默的抽了一支煙。有些人啊,真就是貪心不足。五十萬還少嗎?不過就是蓋個章的事,竟然還不給辦。還好我提前留了后手,要不然,不定要搭進去多少錢呢!如果你龐海洋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當天下午,我準時赴約。在一間茶館里,劉洪和我說了這么一番意味深長的話。“小何啊,你可能不知道,房產的資質執照程序非常的復雜!你知道紅星房產吧?齊紅星當初辦執照的時候,足足花了兩百多萬呢!而且還是個四級執照。”“那什么,你不要多想,龐局的意思不是跟你要錢,只是他自己也有難處。執照肯定能下來的,不過要到年后了。”果然還是給我打起了太極。要是到年后才能拿到執照,十二天后的招標會還怎么參加?嘴上說著不要錢,本質上還是想讓我拿錢鋪路。冥思了片刻,我抬頭笑道,“行,這事我知道了。劉主任,麻煩你再幫我約一下龐局,問他豌豆餡的餅子吃完了沒有?老家又給我寄來了一些,他要是喜歡吃的話,我就再給他送一點。”說著,我遞給劉洪一盒茶葉,又道,“麻煩劉主任了。”劉洪欲又止,似是想和我分享一些秘密,不過他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嘆了口氣道,“行,那我再幫你傳個話。”等劉洪走后,我冷笑一聲。還他媽豌豆餡的餅子!這一次,老子讓你知道什么叫他媽的驚喜!另一邊,回到單位后,劉洪去了龐海洋的辦公室一趟。將我和他的對話簡短闡述了一遍。說完之后,劉洪面露一絲擔心道,“老龐,小何后面可是有姚閻撐著腰呢!出爾反爾是不是不太好?”龐海洋瞪了一下眼,鼻嗤一聲說道,“要不是給姚閻面子,我都懶得跟他吃飯!行了,這事你別管了,明天晚上我有時間,你跟那個姓何的說一聲。”等劉洪走后,龐海洋不屑的哼了一聲,自顧自說了一句,“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想搞房產?不自量力!我就先給你上一課,讓你知道知道什么是江湖路難行!”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