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紅英……狗眼睛挺尖的,一下就抓住了自己心虛的瞬間。
“你不覺得高思文很可憐?”
“他不是可憐,是可惡,看他終于過成了我想要的樣子,我就高興了。”
“真的假的?”
“真!”高志遠直接刮了她鼻子:“你男人和你一條心!”
“那我們兩口子還真是天設地造的一對,心眼都壞得很!”
杜紅英樂了,兩口子都是壞心眼,沒有責備沒有教訓就真的很開心。
“對好人是好心眼,對壞人只會比壞人的心眼兒更壞!”高志遠看自家媳婦笑得這么開心也沒繃住:“我們確實是上輩子修來的夫妻,絕對的一條心。”
杜紅英……好好的說什么上輩子!
晚上睡覺的時候某人突然間老實不作妖了。
這讓杜紅英都有點不習慣。
“你說,我是不是命里克媽。”
正打算瞇著眼睛夢周公去,突然聽到這么一句。
“啥?”
“我親媽生我的時候就沒了,她今年也才五十五歲,其實還很年輕的,如果……她應該沒那么短命的。”
“你記得她的生日?”
“怎么不記得,好歹還喊了這么多年的娘,她是三零年三月二十六的生日。”
好家伙,記得這么準確。
想想她的好大兒一問三不知,而被她從小到大都看不上的野孩子卻記得一清二楚。
“哎,怎么說呢,只能說她是真的錯把珍珠當魚目了,你這么好的兒子她都不放在眼里,是她沒福氣。”
看來張桂蘭之死給高志遠還是造成了一點陰影。
杜紅英將高思文不知道親媽生辰日子的事兒說了,高志遠不以為然。
“他那個人從小到大心里只有他自己,自私著呢。”
杜紅英……講真,高志遠看人還是挺準的。
也不對,人家可是從小就在一個被窩里睡覺,在同一口鍋吃飯同一個屋檐下長大的,還有什么看不清楚呢?
“小時候,我們倆睡一張床,蓋一床棉絮,我基本上都是被凍醒的”高志遠想著那時候他三天兩頭的流清鼻涕,張桂蘭還罵他不愛干凈。
越罵,他越不愛干凈,直接抬起袖子就把鼻子橫起擦,故意惹得張桂蘭破口大罵。
只有高建成覺得他可能是得了鼻涕蟲病,還帶他去看醫生。
醫生說是凍感冒了的。
高志遠在爹面前也就敢講真話,說是被高思文搶被子凍的。
“第二天爹就在撿了很多木頭回來,借了咱爹的工具給我做了一張床,編了床遮,鋪上了厚厚的稻草打了新的草席子,給我彈了一床新棉絮……”
杜紅英靜靜的聽著,知道高志遠小時候的溫暖是高建成給的。
所以現在供養高建成照顧好他確實是應該的。
“你猜都猜不到之后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