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哥,咱老丈人是這一份兒。”
羅成和樂樂浩然回來時正遇上那些客人乘中巴車離去,知道前因后果,他豎起了大拇指。
“是啊,爹是真的厲害!”
高志遠也很震撼,他是見過大場面的人。
卻又是第一次見百姓自發的來給老丈人送行的熱鬧場景。
果然是每個崗位都能發光發亮,你只管做好自己,老百姓心中自有一桿秤!
“媽,不知道的還會以為我外公當多大的官。”
這和高爺爺的喪事簡直就是天上地下的區別啊。
當然,與趙家老祖宗他們的喪事也是大不相同的。
趙浩然嘖嘖稱奇。
“你外公沒當多大的官,但是和他有過接觸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的評價:是個好官。”
身后不被人罵就足夠了,能被人這么愛戴的,杜紅英也很為老爹驕傲和自豪。
為老爹辦后事,累是累,這也是最后一次為老爹而累。
大夜的酒席,共坐一百一十八桌和預測差不多,這個結果讓杜紅英很滿意。
辦這種事兒一怕有酒席沒客人;二怕客人來飯菜不夠吃。
鄧廚子和他的兄弟們忙得腰都直不起來了,結局是圓滿的,他也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越是接到大的單子,越怕搞砸了自己的招牌,小心翼翼的應付過來了就是一種廣告,他以后再也不怕接大生意了,一百二十桌的都能搞定,還有什么能難倒他的呢?畢竟,鄉下的壩壩宴能超一百二十桌的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
“杜老爺子的喪事是我見過最熱鬧的一個。”
出殯的時間凌晨六點鐘。
五點,高二叔帶著人將杜天全從冰棺里移到黑漆柏木棺材,掌壇來了就開始做法事了,然后大聲喊
“要看最后一眼的來看哈,馬上要封棺了。”
杜紅英扶著娘走在了最前面。
“老頭子,你安心的走,你看你這輩子多風光啊,我替你高興。”陳冬梅說完眼淚就流出來了:“這輩子我們的夫妻緣到頭了,你在那邊等著我,下輩子,早點來找我。”
“爹,您放心,我們會照顧好娘的。”
杜紅英看著躺在冰棺里干干瘦瘦,很安詳的老爹悲從中來,從此以后,想爹時也只能看看那張黑白照片了。
“爹,我會照顧好娘,照顧好家里的,您安心。”
“爺爺,送您走了后,孫兒也要去上學了,爺爺,您還沒來得及看孫子穿上軍裝呢,爺爺……”
杜二娃從小到大都是在二老膝下長大的,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十八歲的他體會到了什么叫生離死別,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杜二娃,你哭起來真丑。”樂樂自己流著淚卻呵斥著弟弟:“爺爺,您看您孫兒好丟人啊,這么大了還哭……爺爺,樂樂回來了,爺爺……”
最后一眼,看得人肝腸寸斷;最后一眼,那是活著的人無盡的思念……
封棺了,出殯了,送行的隊伍長得首尾不相接,在這個夏季的清晨,長長的火把蜿如一條火龍一般從山頭到村口。
“上一次看到送行這么多的人還是趙爺爺。”李紅運感慨萬千。
“我爺爺也沒有杜叔這么熱鬧。”趙誠輕聲道:“要是能像杜叔這般被人敬重,就算是不枉來人世走一遭了吧?”
“是啊,不過,我覺得我做不到。”
“我們也做不到。”
山上,杜天全下葬,幫忙的村民們一鏟一鏟手泥土沙石將黑漆柏木大棺掩蓋上了,慢慢的,爹就變成了一抔黃土。
山上,多了一座新墳;家里,少了一個人!
幫忙的鄰居們將之前搭建的灶臺、棚子陸續撤掉,杜紅兵則和隊長和趙叔他們算賬。
“紅兵,你看,這是禮單,禮金一共收了兩萬一千二百八十八元。”
趙叔將禮單和禮金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