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還沒發出聲音,鶴翁手臂一抖,馬鞭子一甩,那人直直飛出去,“砰”的一聲落在地上,掙扎兩下,便即不動。
魏長樂看在眼里,目瞪口呆。
他知道這老怪物秉性惡毒,但如此草菅人命,簡直是喪心病狂。
“你干什么?”魏長樂握起拳頭,雖然明知不敵,卻還是厲聲道:“為何要殺人?不能好好說嗎?”
外面的動靜,已經驚動了屋里的人。
幾個人先后從木屋沖出來。
見到躺在地上的同伴,有人立馬沖過去抱起,喊了幾聲,見到同伴毫無氣息,扭頭過來,悲憤道:“死了,他們.....他們殺人.....!”
“將馬車趕上那條船。”鶴翁自然是將這些船夫視為螻蟻,“若有耽誤,全都殺死!”
“找死!”木屋之中,沖出一人,手里拎著一根大鐵棍。
同伴被殺,這些船夫自然是怒不可遏。
這漢子發現同伴被殺,立馬折回木屋,取了鐵棍沖出來。
他二話不說,雙臂舉起鐵棍,照著鶴翁的肩頭砸下來。
盛怒之下,這漢子顯然也是有輕重,知道若是砸腦袋肯定會出人命。
老瘋子可以殺人,但他卻不能殺老瘋子沾上人命。
魏長樂面色驟變,厲聲道:“住手!”
他既是讓那漢子住手退下,以免災厄臨頭,亦是讓老怪物住手,不可再濫殺無辜。
只是那漢子盛怒之下,也以為魏長樂是老瘋子同伙,自然不理會。
“砰!”
鶴翁竟然不避不讓,硬生生讓鐵棍砸在自己的肩頭。
但那漢子卻感覺自己的鐵棍似乎是砸在鋼鐵之上,并無對老瘋子造成任何傷害。
“這一棍,老夫不計較。”鶴翁自然沒有興趣在這里濫殺幾只螻蟻,而且真的將人都殺了,沒有船夫也是過不了江,“都給老夫上船,過了江,老夫饒你們性命!”
那一鐵棍力道十足,按理來說,這老瘋子雖然死不了,帶一條臂膀肯定是廢了。
但此人卻是毫發無傷。
常年擺渡,這些船夫也是見過世面,已經知道這老家伙是塊硬茬子。
便在此時,聽到“哇嗷”一聲怪叫,船夫們倒沒什么,鶴翁臉色瞬間變得冷厲,眸中卻又帶著慌亂。
他猛然前欺,身形如魅。
持棍的漢子正要反擊,可是棍子剛提起來,腰間一緊,已經被鶴翁一只手抓住腰間。
驚駭之中,漢子的身體如同一塊石頭一樣被拋去,直直向江面上的那條大船飛過去。
“砰!”
漢子落在甲板上,雖然全身疼痛,好在并無傷到筋骨。
還沒起身,就聽到“砰”、“砰”、“砰”......!
卻見到自己的同伴一個接一個如同石頭被拋到了船上。
從岸邊到船上,其實很有些距離,這些船夫最輕的也有上百斤。
一個身形佝僂的老車夫,竟然連續將六七名身強體壯的船夫丟到船上,不說其他,僅是這臂力,就已經是駭人聽聞。
船夫們一時如同見到鬼一樣,臉色慘白,知道是遇到了真正的厲害角色,卻也是無人敢下船。
火鳥在空中盤旋。
忽聽到馬蹄聲響起。
夜色之中,馬蹄聲十分清晰,魏長樂循聲看去,卻見到從南邊并駕齊驅出現兩匹快馬。
快馬如電,靠近渡口之時,兩匹馬同時放緩了馬速。
鶴翁身體已經僵住,遠遠看著那兩匹快馬。
魏長樂在邊上看的明白,鶴翁盯著那兩匹快馬,眸中分明顯出恐懼之色。
一瞬間,魏長樂恍然大悟。
鶴翁怕的從來不是那只火鳥,而是出現的那兩個人。
毫無疑問,火鳥出現,就預示著那兩人也在附近。
難怪鶴翁發現火鳥之后,絲毫不敢耽擱,如同瘋了一樣打馬快奔,根本不在乎馬匹的死活,卻原來是在拼命逃亡。
他想甩開的不是火鳥,而是那兩個人。
可是能讓鶴翁如此厲害的絕頂高手都顯出恐懼之色,那兩人的實力豈不是更加恐怖?
兩匹快馬已經停住,距離十來步遠,沒有繼續過來。
馬背上的兩人打扮一模一樣,都是身著深褐色的斗篷,從頭到腳都是裹在斗篷之中,只顯出面龐。
但夜色之中,有些距離,也看不清臉。
夜風吹過,兩人兩馬渾然一體,宛若暗夜幽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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