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也不是,只是回去瞧瞧而已,回來之后還沒回去過,我瞧瞧齊心讓人收拾地如何,還有元宵如今被安置在湯圓的院子里頭。我看湯圓這兩天鬧騰,大概就是沒瞧見它吧,”陸庭舟這般說道。
他說起湯圓,謝清溪這才醒悟,原來是擔心湯圓啊。因著元宵快要生產了,所以陸庭舟直接讓齊心將它送回王府中,今個他又讓人去了內務府一趟,要了個在宮里養狗舍的太監,而且是那種會伺候狗生產的。
說實話這養狐貍當寵物的,實在是太少了。再加上湯圓是個公狐貍,陸庭舟以前不需要考慮它下崽的問題,這會它當爹了,陸庭舟還得負責善后。
人今個已經找好了,估計這會已經在湯圓院子里頭伺候上了。
等他回去之后,就見齊心站在門口等著,臉色略有些沉重。陸庭舟將湯圓抱了下來,它自個就熟練地往里面跑去。而陸庭舟帶著齊心就往前面去,此時裴方已經在門口書房候著了,而旁邊桌子上則擺著錦盒,里頭全是被摔碎的瓷器。
“屬下見過王爺,”裴方見他進來,立即便起身問安。
陸庭舟讓他免禮,就走過來拿起錦盒中的一片碎片,直接道:“我讓你檢查的如何?”
“這瓷器本身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我懷疑它之前被有毒地氣體熏染過,所以碗上沾上了致毒的物質,”裴方立即說道。
雖說陸庭舟早已經猜測到這碗肯定有問題,不過經裴方這般肯定地說出來,心里還是不免有些蒼涼,他一手扶著桌子邊角,白皙的手臂抓住桌角,手上爆出隱隱的青筋,顯然是用力極了。
“這瓷器可是內造的,是宮里賞賜下來的,”裴方又說了一句,隨即他便停住了。
陸庭舟霍地轉頭盯著他,眼神沒了往前的溫和,帶上了幾分肅殺和狠厲,他道:“是太后賞賜給王妃的。”
裴方有些驚訝,這幾日因剛回來,便忙著聯絡京中的長庚衛。如今王爺回京了,他們離目標便又近了一步,裴方自然是不敢有絲毫松懈。只不過今日齊心突然來找他,讓他檢驗一套瓷器是否有毒。
一開始他檢驗了瓷器上的釉,都是沒有問題的,后來還是長庚衛中有擅長制毒之人提醒他,有些人毒并不會立竿見影,而是會日積月累地在人家的身體之中。直到最后人悄無聲息的死去,別人都不知她何時中毒了。
“你立即聯系宮中那人,看看最近有什么異變,”陸庭舟伸手將一個完好地瓷器拿了出來,:“可知這是什么毒物?”
“應該是夾竹桃葉子所熬制出來的汁水,只是屬下也不知道是如何熏染到這些瓷器上的,”裴方立即說道。
“這些后宮女人想出來的招數,必定是惡毒又隱秘的,你便是想不到不礙,”陸庭舟打量這套精美的瓷器,冷笑了一聲,立即便道:“你聯系內務府里的人,這些內造的瓷器都是要先送到內務府登記造冊的,賞給誰,是誰送過去,經手的人都是有記錄的,你立即給我查出這里頭經手的所有人。”
待裴方走后,陸庭舟看著手中的瓷器,只聽見一聲巨響,整個瓷器便四分五裂地分散在房間各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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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庭舟去湯圓院子的時候,就見里頭亮著燈,待走進屋子的時候,就看見元宵趴在湯圓以前慣常趴的墊子上,而湯圓則是很狗腿地趴在它旁邊,竟是還不時伸出舌頭舔她的背。
這還是陸庭舟頭一回見這兩只如此和諧地在一塊呢,滿福和滿貴都在屋子里看著呢,陸庭舟看著地上空空的盤子,立即說道:“再去給湯圓弄些肉來。”
“是,”滿福不敢耽誤,立即就去了。
等鮮肉被弄來之后,陸庭舟就坐在半蹲在湯圓跟前,將放著鮮肉的盤子朝他跟前推了推:“湯圓,你今天可是立了大功。我本來該和你說聲謝謝的,”陸庭舟自嘲地笑了聲,顯然也是覺得自個說這話實在是太傻了,只摸了摸湯圓的小腦袋:“不過估計你也聽不懂,來多吃點肉,你這幾天好像瘦了點。”
也不知道湯圓有沒有有聽懂,反正它抬頭朝著陸庭舟看的時候,那叫一個感動。
待第二日,陸庭舟便進了宮。太后瞧見他來了,還覺得奇怪,想著他連續三日都來壽康宮,可真是極少見的。
“兒臣有話想同母后說,讓她們都下去吧,”陸庭舟看著太后輕笑道。
太后面色雖有些困惑,不過還是讓身邊的宮女太監都下去了。
誰知這門關上好一會,都不見陸庭舟開口說話,太后正要問是何事呢,就聽陸庭舟突然說道:“母后,昨日您賜給清溪的一套斗彩蓮紋瓷器被人使了手腳。”
這一次,陸庭舟盯著太后,可是他又突然上閉上眼睛,什么都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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