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送到謝府了嗎?”眉眼精致的少年沒了那日在萬里閣的笑容,一張驚為人天的臉上帶著冷靜的表情,瞧著竟不像十二歲的少年。
旁邊面白無須的男子微弓著身子,恭敬道:“回主子,奴才已經讓人送去了。而且也按著主子吩咐的,說這是給府上六姑娘的賠罪禮物。”
這說話的人微頓了下,瞧了眼面前少年的表情,才又敢說下去:“奴才瞧著這謝大人接下的時候倒是挺意外的,還問我六姑娘可有沖撞了主子呢。”
“這個謝樹元,”陸庭舟小大人般地搖了搖頭,說道:“他素來謹慎,又自持身份走的是忠君的這條純臣路子,如今敢接了我的禮物,不過是仗著那小丫頭和我年紀相差太大。他是覺得本王日后的王妃定不會是這丫頭。”
“既然王爺不是這樣的意思,那為何還東西給那六姑娘,”說話的人叫齊心,是伺候在陸庭舟身邊的太監。
陸庭舟用手上的扇子就對著他的頭來了一下,有些慍怒道:“那小丫頭瞧著不過兩三歲的模樣,本王就是瞧著她比尋常丫頭膽大些,說話也利落些,覺得得趣而已。那么點個小東西,你還真當本王變態啊。”
齊心被他敲了也不害怕,抬頭時臉上帶著討好地表情:“主子的心思奴才哪敢隨意猜測。不過奴才也打探過了,聽說這位六姑娘和謝府的六少爺那可是龍鳳胎,喜慶地很呢。”
“喜慶?”陸庭舟沉思了一下,突然笑著點了點頭:“確實是喜慶。”
齊心見他心情不錯,小心翼翼地試探道:“王爺,京里頭又來信了。”
“這會又是誰?”陸庭舟臉上露出不耐煩的表情,他慣于無拘無束,別的王爺無詔不得出封地,他仗著年紀小還沒去封地,天南海北的亂玩。這回以給外祖掃墓的名頭,跑到了這江南。
齊心回:“是太后娘娘,太后她老人家送了八百里加急信過來。”
“母后定是聽了皇兄的話,這才寫信來催我的,我不過是來了趟江南,這京中的大臣倒是各個都盯著,把本王當什么了?”陸庭舟對著桌子重重一拍,欺霜賽雪的臉蛋被氣的通紅。
齊心沒敢說話,要說這大齊朝開國至今,傳到當今圣上這代也不過才第三代而已。太、祖平定天下后不過三年,就因陳年舊疾去了。先帝在位倒是有二十余年,而今上統御天下也不過才八年,所以大齊朝也不過開國三十余年。
如今說國中上下是一片百廢待興那倒也不至于,相較于前朝盛世,本朝如今還處于恢復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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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氏讓人將這兄妹倆帶了下去,音樂盒自然被謝清溪死死抱在手里,笑話,那上面可是有寶石的,貴著呢,她得好好收著。
“你瞧瞧她那護東西的樣子,”蕭氏見女兒這幅小財迷的模樣,小小的人路雖然剛走穩,可是那音樂盒卻有些笨重。雖然素云在旁邊想要替她拿著,可是她就是搖頭,堅定地抱著音樂盒往外走。
待兩人走后,蕭氏才說:“我瞧著這音樂盒倒是精致地緊,老爺怎么突然間給溪姐兒這般貴重的東西。”
謝樹元瞧了旁邊站著的丫鬟揮揮手道:“你們先下去吧。”
蕭氏見丈夫這般鄭重,便心神一斂。
謝樹元待人都離開后才說道:“說到這里我還得給夫人賠不是。”
“老爺這是何意?”蕭氏一臉迷茫。
“前些日子恪王爺到咱們府上了,不過他是秘密到的江南,又突然來了我們府里,因此我也未敢聲張,”謝樹元也有些頭疼,若說這位恪王爺行事乖張,可他又處處守禮,來了蘇州至今除了兩位布政使大人和他之外,竟是未驚動其他人。
蕭氏凝眉想了一下,恪王爺,她離京數年一時倒是有些記不得,不過待她想起時,也險些嚇了一跳:“恪王爺怎么會出京,太后怎么允許的?還有不是說親王非詔不得出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