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比一個刁鉆狠毒。
朝廷做事,向來是瞻前顧后,舉棋不定。
顧慮這個顧慮那個。
這其中就有無數的可操作的空間了。
甚至朝廷喜歡派系爭斗,彼此之間斗哥不停。
他們也可以通過站隊扶持,來讓代表自己利益的那一方贏,從而影響朝廷的決策。
這些事分明是百試百靈的,分明這些做法從來沒出過什么問題。
到底為什么忽然開始不行了?
他面色冷漠,眼神狠厲的揉著自己的心口,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徐海急匆匆的趕到后院的時候,錦娘正側臥在床上,面色有些蒼白。
旁邊的丫頭端著燕窩粥,錦娘卻根本多看一眼的心思都沒有,只是眉頭緊皺的搖頭。
他頓時站住了腳,輕聲問:“怎么了?”
一面又坐在錦娘的床沿,握住了錦娘的手。
作為海匪老大,許多人都覺得徐海不可能是真的情圣。
但是問題是這些年下來,徐海卻是真真正正的做到了只有錦娘這么一個女人。
不僅如此,他還把什么好的都給了錦娘。
哪怕是一個這么殘暴的人,對待錦娘也仍舊溫柔。
不管遇見什么事,在錦娘面前,他總是溫和的。
錦娘搖了搖頭,握住他的手坐起來:“王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徐海頓時回頭掃了一眼那群伺候的人。
所有人都被嚇得不輕,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錦娘忙晃了晃徐海的手:“王爺別怪他們,不是他們跟我說了什么,是我自己,我和禾子本來約好的,今天一起去島上轉一轉,拜一拜神廟......”
她無奈的出了口氣,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您也知道,我這些年,判星星盼月亮似地,終于盼到了這個孩子,當然希望這個孩子能夠健健康康,平安無事......”
本來錦娘就是個極為迷信的人,以前迷信,那還好歹有地方能去拜拜。
但是自從上了岸,成了徐海的女人,這上面哪有什么廟宇?
還是禾子說,他們這邊其實也有一座媽祖神廟,她這才覺得心安了一些。
因此時時讓禾子陪著自己去逛一逛。
徐海哼了一聲:“她陪不了你,就另外讓人陪便是了。”
“這怎么行?”錦娘有些著急和緊張:“王爺,我抽簽的時候,解簽的大師便說,禾子是我的貴人,事實上,也正是因為禾子,我才能認識您,才能有這個幸運服侍您......”
她握住徐海的手:“荀先生也是您的心腹,這些年對您一直忠心耿耿,若是他犯的不是什么非死不可的大罪,您能不能就看在孩子的份上,饒了他?”
錦娘的肚子已經微微隆起,徐海的眉心頓時跳了跳。
他這個人,在這之前從來沒有過孩子。
親人也就是一個作為叔叔的徐興。
但是這個孩子,是他的骨血......
是這個世上第一個完完全全的屬于他的東西,身上會流淌著他的血液。
對一個海匪來說,這的確是一件很新鮮而且很新奇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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