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氣氛緊張,徐海高高坐在上首,面色冷漠。
其余的人竟然也沒有一個敢吭聲的,人人都安靜得如同是啞巴。
以至于一進門,荀先生心里就咯噔了一聲,險些摔倒在地。
這種驚怕的感覺已經多年未有過了,他這些年得到徐海的信任,事實上也做出過許多成績。
其中就包括在東南布局,在世家出船之后針對世家門出海的船只,逼得世家只能被迫求著他們保護,以此來讓雙方的利益緊緊捆綁在一起。
而后一步步的,蠶食朝廷對世家的影響力。
最后把東南這一片的世家全都緊緊握在手里。
這些年光是世家們給徐海貢獻的銀子,可以說就已經超過了朝廷兩三個省的稅收了。
所以在出事以前,荀先生就是不折不扣的國師。
誰見了他都得稱呼上一聲先生,老老實實的對他俯首帖耳。
而如今不同,他走上前去,忍住心中的驚悸喊了一聲王爺,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徐海可不會理會他,猛地抬腳就將他給踹翻在地。
這個人當了半輩子的海匪,殺人越貨這種事是常事,腿下的力量當然也強得很,一腳踹過去,就把荀先生踹得吐血。
但是此時荀先生也顧不得其他,只是砰砰砰的磕頭。
徐海面色冷淡的抬眼:“你不是說,一切都安排好了?這就是你送本王的大禮嗎?!”
荀先生渾身的血液都冰涼了,但是現在推卸責任制會讓徐海更加生氣。
他根本不敢多說,只是低著頭一個勁兒的磕頭。
旁邊的人各懷心思,并沒有人出來多說什么。
荀先生匍匐著身子,心里希望禾子能夠反應快一些。、
否則自己今天肯定就要死在這里了。
也就是這時候,房門忽然敲響了。
徐海瞇了瞇眼停住了腳,不耐煩的問:“什么事?!”
外頭的人顯然也是怕的,語氣都有點兒發顫:“王爺,是,是錦夫人有些不舒服,請您過去看看......”
錦娘?!
徐海的動作停了下來,瞥了地上的荀先生一眼,轉身出了房門。
荀先生這才得到了喘息的時間,拍了拍自己疼的火辣辣的心口,覺得剛才用力過猛,以至于現在眼球也痛的厲害了。
到了這個時候,剛才在屋子里坐著沒吭聲的那些人才開始陸續過來跟荀先生說上幾句話。
但是想現在,他們能說出什么好話來?
無非也就是想要從他嘴里套出一些不知道的內幕來。
荀先生想到剛才他們的冷眼旁觀,怎么可能會真的多說什么?只是裝傻充愣的混過去了。
屋子里就重新安靜,荀先生扒著椅子一點點的坐起來,眼神兇狠。
再一次敗給了戚元和蕭云庭,這一點讓荀先生萬分惱怒。
沒道理。
在蕭云庭和戚元出現之前,他們分明是呼風喚雨,想怎么樣就能怎么樣。
從來沒有失敗過。
可為什么現在會這樣?
戚元,蕭云庭。
這兩個人像是老天專門賞賜給朝廷,讓他們來對付海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