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去。”裴子維淡淡的回應，“還有事么？”

老練狡猾的費迪南大公看上去著實松了口氣，如釋重負：“這是跟隨您前去的將官名單。”

裴子維接過厚重的羊皮紙，卻不急著打開。

“統戰本部擬的名單。”費迪南大公有意無意的補充一句。

帝國元帥只是笑了笑，第一眼瞥見了名單上的第一人，曼德中將，出身自費迪南家族，首相大人的親侄子。他不動聲色的收起，并未提出任何質疑，只是說：“我同意去前線。但是費迪南大人，方式我們還得商榷。”

密談了足足有四十分鐘，首相辦公室的大門重新打開時，裴依舊是來時的表情，仿佛什么都不曾發生。倒是費迪南大公，臉色疲憊，露出些老態來。

他將帝國元帥送至門口，裴回身與他握手，溫和的笑：“首相大人，不用多送了。”

門廊處駛來一輛小巧的馬車，打斷了兩人彬彬有禮的告別，一個身材高挑的少女跳下車，穿著深紫色天鵝絨的奢華長裙，提起裙裾就向兩人走來。

“爺爺！”少女一頭金色的長發，纖細的腰間束著一條晶瑩的寶石鏈，笑容燦爛。

費迪南大公笑瞇瞇的拉過她，對裴子維介紹說：“我的孫女，特蕾莎。特蕾莎，這位是……”

“帝國元帥，裴提督是嗎？”少女湖藍的雙眸亮了亮，伸出手去，“很榮幸見到您。”

裴極有禮貌的行了吻手禮，要離開的時候，少女忽然說：“提督，能邀請您參加我的成人禮嗎？”

“特蕾莎！”首相大人打斷了孫女的話，看上去似乎還有些生氣她不遵循淑女的禮儀。

然而裴提督卻微微笑了，注視著充滿期待的少女：“如果我收到請帖的話……”

“那么一為定了。”

一直到帝國元帥的馬車離開視線，特蕾莎臉頰上的粉色依然沒有褪去，而他的爺爺，正慈祥且溫和的注視著她，卻笑得有些意味深長。

瓦涅上尉回到元帥府時，他所敬愛的帝國元帥正喝著紅茶，慢條斯理的看著資料。

他行了軍禮，一絲不茍的匯報：“大公，那位小姐已經安全到家了。”

裴子維并沒有抬頭，“嗯”了一聲。

瓦涅不再打擾他，悄悄站在一旁。

“瓦涅上尉，真是抱歉呢。”元帥忽然靜靜抬起頭來，“恐怕我沒時間回維納格拉了。你也……三年沒有回家了吧？”

瓦涅站得筆直：“是。”

裴手中捏著羽毛筆，看了忠心耿耿的下屬一眼：“瓦涅上尉，你有戀人嗎？”

“有……未婚妻。”

“那她有責怪你嗎？這么久沒有見面。”

“化石”瓦涅上尉難得有些扭捏，隔了許久，才說：“沒有。”

“過段時間，給你放個長假吧。”裴揉了揉眉心，神色有些疲倦。

“又要去前線嗎？提督。”

裴注意到他已經轉換了稱呼，忍不住苦笑。

“我得讓他們抓緊了，提督的副官人選還沒選定呢。”瓦涅咕噥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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