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侄女?”
男人看到陶昕然出現在這里,驚愕中有一絲惶恐,如同一個被當場抓包的小偷。
陶昕然是萬萬沒想到,她的這個大舅居然賭輸錢就要來拿她外婆的救命錢,賭狗十賭九輸,要真讓他取了錢,就是徹徹底底的打水漂。
“大舅,這筆錢是外婆的救命錢,不能動。”
陶昕然點頭向護士打招呼,就走到她前面去,正對著自己的舅舅,直接說了這么一句。
她對小舅一家已經很失望了,只是沒想到人性可以卑劣到這種地步,讓人看著寒心。
大舅渾濁的眼底一顫,卻是惱羞成怒起來。
“不能動,我哪里來的錢還債,不還債,里面老太太嗝屁了都沒人給她抬棺材頭!”
“大舅!你能不能別這么過分?外婆早就叫你別賭了,你就是不聽,現在這樣要怪誰啊!”
陶昕然被激怒了,平時她基本不參與家里的事務,寄人籬下的生活,能平安度日就不錯了。
但現在她鐵了心要獨立,實在是看不下去,更何況關乎她最親之人的生死。
“喲嚯。”
大舅被陶昕然說了一句,不怒反笑,還眼神微妙地打量起陶昕然。
這種計算價值的目光,讓人很不舒服。
“行啊,大侄女,攀上高枝后,腰桿都直了,還敢對我說教了。”
“我尊稱你一聲大舅,就只是想和你講道理,總之,外婆的醫藥費,誰都不準動!”
陶昕然忍住心中的不快,她必須在這里把人攔住。
如果不是她今晚剛好來了,還不定得鬧成啥樣。
“呵,我們老陶家什么時候輪到你這個小妮子做主了,你說不準動,那行啊,你給我這筆錢,我就保證讓老太太舒舒服服地躺在里面住下去!”
大舅陰險地笑了笑,往病房一指,算計的狡黠在眼底閃過,就理直氣壯地向陶昕然要錢。
“我可聽說你小舅在姓季的那里要了一大筆錢,怎么的,親戚還分三六九等,我是你大舅,輩分更高,難道不應該給我更多的錢嗎?”
絲毫不覺得這些話無恥,大舅說著還怪罪起陶昕然。
“……”
陶昕然站在那里,拳頭在身側攥得死緊,攥得骨節發白。
她咬著牙,慍怒地看著面前這個恬不知恥的中年人,突然有些無力。
這一家子吸血鬼,眼里只有錢。
“你不好意思給也沒關系,我去找姓季的要,我沒臉沒皮的,只有爛命一條,啥也不怕!”
大舅見陶昕然突然不說話,就覺得抓住她的死穴了,變本加厲起來。
陶昕然是真的怕大舅會去找季寒川,那她還活不活了?
前面的五十萬,她就已經顏面盡失。
“……這件事,不是一人說了算,我去找小舅商量,你給我點時間。”
她只能讓步,先把人安撫住。
大舅一看有戲,立刻拍拍屁股,無所謂地說道。
“商量就商量唄,把錢給我,啥都好說!”
陶昕然心中的嫌惡讓她差點當場吐出來,但只能強忍著這口氣。
她走到旁邊,先給她小舅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