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桃這句話。
讓才來過來的周紀淮都沉了臉。
這無異于往整個周家潑臟水。
如果周朝禮有任何問題,那么他一定是會備受關聯的。
趙桃,“原來我不想拿那一點點恩情說事兒,可你們做事情實在是太忘恩負義。這些事情說出去,任誰聽了,都覺得你們做的過分。”
她冷著一張臉,“我今天過來也只是想為我的女兒討一個公道而已,我要說這些事情并不是讓你們周家違背法律,可哪怕是出于人道主義,你們也應該去看一看我的女兒。”
“不應該讓她一個人在那邊。”趙桃看著周朝禮,“你不能給了我女兒希望以后又把所有的希望拿走,讓她一個人絕望。”
卿意雙手環胸,看著眼前的一出好戲。
陸今安偏頭往卿意那邊湊了湊,低聲說,“她可能這是走投無路了,開始潑臟水,怎么樣也得拉一個人下馬。”
“你覺得周朝禮怎么洗。”
在場所有的人聽了看了,都已經開始議論紛紛了。
卿意看著眼前的場面。
她不覺得周朝禮沒有后手。
他這樣的男人,做事滴水不漏,他不至于會把自己逼到絕路上,沒有任何退路。
以及今天的場面他可能不會想不到。
趙桃走投無路以后一定會做出一些極端的事情。
他能夠想到這一步一定會阻止今天的場面發生,不讓趙桃來參加今日的壽禮。
可他竟然已經沒有阻止,那就代表他后面有所準備。
現在他們的話題就是全場的焦點。
勝過了老太太的壽宴。
所有人的注目都在周朝禮身上。
而他,似乎沒有感受到一點兒壓力,緩緩看她,聲音冷淡:“什么希望?”
趙桃冷笑,“你給了她你們已經在一起的錯覺,如果不是這個樣子,她為什么會一步步的走上錯路?”
“你如果不喜歡她,為什么給她一些錯誤的訊息。”
周朝禮嗤笑了聲。
“錯誤的訊息么?”
周朝禮嗓音清冷,眸色更是平靜,“我不論對她、對你、對阮家,都對得起。”
趙桃的眼角瞬間吊起尖銳的弧度,原本松弛的面皮緊繃得泛白,脖頸處青筋微微凸起。
她猛地拍了下桌面,震得玻璃杯里的茶水濺出來:“我不知道你這話從何說起,起碼我女兒現在出了事情,你并沒有任何動作。”
她的怒火,在周朝禮面前,聊勝于無。
男人唇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喉結滾動著吐出字句,尾音裹著冷笑:“她犯的是大罪,我和她連坐嗎?\"
趙桃一梗。
簡直想不到眼前這個男人竟然能夠無情到這種地步,好的時候是真的很好,可無情的時候。
也真的無情,就好像他們從來沒有任何交情一樣。
“我對你,對她,做到如今這個份兒上已然足夠。”
周朝禮眼神看向旁邊的卿意。
“你說喃喃不是我的兒子。”周朝禮開口,“親子鑒定結果出了嗎,結果拿來。”
這猝不及防的一句問話。
讓卿意頓了那么一下。
他問的是親子鑒定結果出了嗎,而不是親子鑒定結果做沒做,有沒有實質性的證據。
這就代表他早就已經知道她去做了親子鑒定。
卿意陡然感覺到背后一陣涼意。
她皺緊了眉頭。
趙桃,“是,你竟然說他不是周家的,那你就是得拿出證據。”
喃喃聽著這些話,心里面莫名的開始亂跳。
如果他不是爸爸的親生孩子,那么他以后,是不是也不能待在周家了?
他緊了緊手,眼神看向了吱吱。
他早就看出來了,這只跟爸爸的眼睛長得像。
可是他卻沒有一個地方是和爸爸長得像的。
之前聚餐聚會的時候,所有的親戚來他們家,親戚都會說吱吱跟爸爸長得像,但從來不會說他和爸爸長得像。
每一次聽到那些話,都會讓他心里面特別的不舒服。
難道他真的不是爸爸的親生兒子嗎?
喃喃什么話也沒有說,走到了周朝禮的旁邊,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
“爸爸,我什么都沒有做錯,你不要聽他們胡說八道。”
周朝禮收回自己的手,沒說話。
只是看著卿意,聲線平淡如淬冰:“既已攤牌,亮底牌。”
這一切,好像都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似的。
陳凌立馬看著卿意,“他們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已經做了親子鑒定?”
她是一定不能接受那個結果的!
喃喃不是卿意的就算了,就連周朝禮的也不是!那簡直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卿意沉了沉眉。
這一切,好像都在他的算計之中。
卿意望著陳凌驟然慘白的臉,突然覺得荒誕又諷刺。
所謂豪門血脈、百年基業,不過是空中樓閣的幻影。
而周朝禮,似乎想碾碎這一切。
“親子鑒定結果的確出來了,他們不是父子關系。”
在場的人聽到這一句話過后,一陣唏噓,面面相覷。
喃喃聽到這句話后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不要我不要,一定是假的,我就是爸爸的親兒子!”他開始撒潑打滾,耍無賴,緊緊的抱著周朝禮大腿,“爸爸你那么喜歡我,就算我不是你的親兒子,你也一定會認我的,對不對?”
周朝禮垂眸看他,僅此淡淡的一眼,他又把視線看向了傭人,“帶他下去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