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不是賭氣。”周朝禮率先開口打破了這一份沉靜。
男人眼神漆黑的望向卿意。
“離婚只是如你所愿。”
卿意看他,“如我所愿?”
一直想要離婚的應該是周朝禮。
逼著她提出離婚以及離婚訴訟的也是他。
怎么如今他說的好像委屈至極。
做出的一切不仁不義的事情也是他。
周朝禮冷冷的:“如果我不想離婚,你覺得這個婚能離掉嗎。”
卿意嗤笑了聲。
他說的沒有錯,的確是這樣,可是已經過去的事情沒有必要再談。
他們也沒有必要去盤點以前的事兒。
“所以呢?”卿意看著周朝禮,她的的確確沒有什么耐心了。
“所以你現在想怎樣?給我看了今天這一出大戲,你想表達什么?”
僅僅是解她的心頭恨,僅僅是讓阮寧棠跪下道歉。
難道他認為,阮寧棠錯得更多么?
哪怕阮寧棠錯,那全都是他縱容的。
“想要表達你跟阮寧棠之間清清白白,什么都沒有嗎?到這種時候了,你還在立什么人設?”卿意冷冷的。
她字字珠璣:“哪怕你們的確沒有任何關系,在世人的眼里,你們的關系都是骯臟的。”
“可你們的關系與我無關,懂嗎?”
卿意變了。
短短的幾個月變得冷血無情。
變得絲毫溝通不了。
她不明白周朝禮的意思。
或許是這樣,或許他想表達別的,可不論是哪一種,卿意覺得,自己都需要陳述清楚她的觀點。
而不是永遠那么模棱兩可,不清不楚的談下去。
卿意不認為周朝禮喜歡自己,更不認為他今天所做的一切是想要解釋什么。
可這行動卿意能想到最大的可能性只能是解釋。
現在,每一句話她都說死了。
她也的確不想聽任何的解釋。
沒有那個必要。
已經是以后的陌生人了。
周朝禮看她,眼神里面的情緒一片朦朧不清。
他就這么緩緩的看著,一句話也沒有說。
眼神看似平靜,又似乎不平靜。
卿意看不明白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他沉默的時候的的確確不顯山露水。
“立人設?”
男人緩緩的笑了,看著她:“在你眼里,我成什么人了?”
或許在他的眼中,他今天做了這些事情,卿意應該感恩戴德,應該感激,可是換來的是她的冷漠。
卿意想要的公道可以自己討。
她不需要這樣的幫助,也不需要這樣的幫忙,哪怕他有他自己的心思。
“這重要嗎?”卿意看他,“在我眼里你是什么人,重要嗎?”
他從來都不在乎,從來都是冷漠,一對在他眼中,是不重要的。
他要是真那么在意,就不會做出那么冷血無情的事情。
或許他最后只是想讓她在公堂之上說一句,讓阮寧棠少判刑幾年。
她現在也把周朝禮這些話的缺口,堵的死死的。
“不重要嗎。”他似是而非。
饒是卿意這樣情緒平靜的人,也被這句話激起一陣惱怒。
她深呼一口氣,清楚如果今天談不明白,以后模糊不清的糾纏更無止境。
索性她壓下了自己所有的情緒,眼神平靜的看他:“周朝禮,上一次的談話,你說我沒有心,可你是否審視過你自己?”
周朝禮看她,沒有說話。
“最沒有心最冷漠無情的男人應該是你,你沒有心,更沒有感情。”
卿意冷冷的看他:“你就是一個沒有感情且自我矛盾的怪物。”
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自相矛盾的。
他們結婚多年,她全心全意的對他,可他冷漠無情,全心全意的去對另外一個女人好。
周朝禮斂下的眉眼里,有卿意看不到的情緒。
卿意看著他:“從阮寧棠回國以后,你一心一意的栽培她,為她介紹人脈,為她鋪路,為她搶奪我的一切資源,怎么現在不好人做到底不幫了?”
“就算你對她好,你喜歡她,我并沒有怨,那是你的選擇,你應該干干凈凈的跟我離婚,離婚以后,更要做到不糾纏。”
“誰跟著你能過上好日子,誰跟著你付出真心,到最后都是一敗涂地,你就是禍害,你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卿意近乎咬牙切齒:“你要明白,你做出什么事情都不值得原諒。”
他的確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
起碼他對于阮寧棠是極其寵愛的,比起她自己,周朝禮對阮寧棠上心更多。
可到如今呢?
他又在做什么。
誰也看不懂。
卿意更看不懂。
周朝禮緩緩抬眼,平靜看她,“你吃她的醋。”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