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覺得他和我有仇。
“你的血玉戒指呢?”我爸又問道。
我低頭,從脖子里扯出一根紅繩子,戒指就穿在繩子上,在我胸前掛了十八年。
這兩天,這顆血紅的戒指越來越明亮溫潤,看起來像凝固的鮮血。
我爸看了眼仿佛滴血的戒指,嘆了口氣。
“小辭,有很多話,現在也該告訴你了。”
“其實那個貴人……是個陰人,所謂陰人,就是陰間的鬼,而這枚戒指是他留下來的聘禮。”
陰人,聘禮?
我心里徒生一股不好的預感,沒等我開口,我爸已經繼續說下去了。
我們家和尋常人家不一樣,是一個游離在常人社會邊緣的家族。
家里有人做先生、有人做相師、還有法醫、殯葬等等行業,都有人。
有些上了年歲、沾了陰氣的東西,父親會去處理、收購、再轉賣到有需要的人手中。
慕家,墓家。
我甚至懷疑我太爺爺是從墓里爬出來的,才會讓整個家族都被這個姓氏拖累。
而我,就是被拖累得最慘的那個。
太爺爺說我們家常年沾染陰物,難免會擾亂陰間秩序,這是人家秋后算賬來了。
原來,我十六歲的時候,是被故意送到祖宅地窖的那張“床”上。
原來,那根本不是地窖,而是一座被掏空的王侯墓。
原來,冰冷的石槨木棺,就是我的喜床。
那如同噩夢的一晚,是我和那個陰人的“冥婚”,那種撕裂的痛、好似凌遲一般一刀刀磨過柔嫩的血肉,是他與我發生了關系。
一切的一切,我都明白了。
我呆滯了,腦子嗡嗡作響。
那冥夫最近來的這么頻繁,每次我都以為自己要被折磨致死了,說不定他就是來弄死我的。
只是弄死我的方式比較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