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辦公室之前,褚醫生忽然問我:“楚顏,你是怎么找到心源和醫療團隊的?”
我的手握在門把手上,沒有回答褚醫生的問題,而是答非所問:“我跟文然說是醫院安排的,褚醫生,麻煩你不要說漏嘴了。”
我在褚醫生困惑的眼神中走出了辦公室。
走到病房門口,文然正在給小西削蘋果,長長的蘋果皮打著旋的垂在文然布滿針孔的手背上。
他削蘋果的時候,蘋果皮從來都不斷的。
削下來的蘋果皮我們都不扔,丟進花盆里當肥料,花會開的很鮮艷。
他把蘋果削成小塊,用牙簽戳了給小西吃。
“你就別寵她了。”我走過去拿走文然手里裝蘋果的碗:“你那只手還打著吊瓶呢,別回血了。”
“沒關系。”文然柔柔地笑:“小西從小到大都是我削蘋果給她吃。”
“文然哥,等你好了,你還得給我削。”小西每次在文然面前就撒嬌,十六歲的孩子一下子變成了六歲。
“憑啥一定得給你削?”我沒好氣的。
“就憑...”小西轉轉眼珠子,笑嘻嘻地抱住了文然的腿:“就憑你以后是我姐夫...”
文然抬臉跟我笑,陽光都聚攏在他的眼睛里,前所未有的亮。
我的心卻是顫了顫,這是心虛,不可描述的心虛。
小西很小的時候就會用這個來開我和文然的玩笑。
開著開著,文然當真了。
開著開著,我也覺得如果文然病好了,那我和他應該就會是這個走向吧!
可是現在,我心里卻不確定起來,心頭模糊地滑過一個影子。
也只是一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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