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從文然的病房里走出來的。
褚醫生在他的吊瓶里用了安眠的藥,文然睡著了。
我走出病房,靠在走廊的墻壁上好一會,才能感覺到墻壁上瓷磚的涼意隔著衣服傳遞到我整個后背上。
文然心里的凈土,早就不潔凈了。
我不敢想象他如果知道我和周蘇城的關系,他會怎樣。
剛才他說的那句話,一直回蕩在我耳邊。
他說:“如果你舍不得我一個人死,那你陪我。”
我忽然打了個冷戰,寒意從腳趾頭開始,席卷到全身。
我不能死,我還有小西要照顧。
文然也不能死,他要活著。
沒有他,我和小西早就餓死了。
在這個世界上,目前只有一個人能救我們。
那個人就是周蘇城。
能在最快最短的時間內把自己賣出一個高價,又有人肯買,那就只有周蘇城了。
我站在醫院的大門口,給周蘇城的保鏢阿鬼打去了電話。
他的語氣和他的為人一樣冰冷冷的,沒有一絲溫度:“什么事?”
“周先生有一只打火機上次丟在我這里了,我想拿給他。”
“不用了。”他立刻冷冷地回絕我。
“周先生很喜歡那只打火機的。”我立刻說:“要不你告訴我你在哪里,我給你也是一樣的。”
他猶豫了一下:“楚顏,你知道在周先生不想見你的時候,你根本沒可能見到他。”
“我只是想把他的打火機還給他。”
也許是我的語氣太誠懇,阿鬼居然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