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3月,大阪站前町
梅田藍天大廈的霓虹燈管漏了電,滋啦滋啦閃著藍光,照得底下黑壓壓的股民腦袋跟墳頭鬼火似的。
中林明菜蹲在唐吉訶德打折店的塑料凳上啃章魚燒,竹簽子戳破紙盒,蛋黃醬滴在她淑女的連衣裙上,洇出塊地圖模樣的油漬。
社長說,遠在香江的林先生對她很感興趣,下周整個扶桑高高在上的老財團都要去往香江參拜龍王。
中林名菜也必須去。
而且要有留在香江,留在龍王身邊當侍女的覺悟。
對于這件事,中林名菜是拒絕的。
然而社長的一句話就讓她沒有退路。
“三棱財團的千金繼承人,現在的三菱財團繼承人,都只能當小妾。
你自己考慮吧。”
中林名菜性格比較孤僻,長相清冷,但是并不傻。
她沒有拒絕的能力,可能以后這樣自由自在的生活就消失了。
不只是中林名菜,剛剛出道的濱崎鳥步也被要求跟著去香江。
中林名菜享受著最后的扶桑美食。
希望那個龍王,不要太粗魯。
街上忽然亂了起來。
丑陋的非洲人,滂臭的天竺阿三,居然在沖擊一家店鋪。
從去年開始,街上有不少外來移民,東京的治安差到了極點。
原本治安很好的銀座也時常發生治安事件。
現在對扶桑少女出手的,不只是米軍,還有非法移民。
想著新聞報道中那些女孩子的遭遇,她害怕極了。
中林名菜急忙躲到了店鋪里面,聽不懂的語嘈嘈雜雜,看起來門外必然受到沖擊。
而店里面,居然有十多個描龍畫虎的幫派成員。
但是看樣子不像是扶桑人。
“浩南,日經期貨的合約全掛出去了!”
只會砍人的山雞這時候攥著東芝筆記本電腦擠過來,屏幕光照出他熬夜爆的痘,紅得跟大阪燒上的蝦仁一個色號。
身后倆雅庫塔混混正玩兒賭博機器,鋼珠嘩啦啦砸在鐵皮箱里,跟東京證券交易所的跌停鈴一個動靜。
陳浩南把章魚燒紙盒揉成團砸向垃圾桶,沒中,滾到個穿西裝的工薪族皮鞋邊。
那人正抓著公共電話吼:“媽媽桑!快把定期存款取出來!三菱ufj要破產了!”
山雞咧嘴笑了,金牙反光晃得陳浩南瞇眼:“看見沒?恐慌這玩意兒比霍亂傳得還快。”
“跟著林先生,不但能在扶桑逍遙,還能賺錢,賺大錢。。。
雖然我入贅了山口組,但是我們的實力,會讓整個扶桑顫抖。
山口組以后要改名,香幫三口分會。”
陳浩南昂揚著精神。
這一年,就和做夢一樣。
不但成了林先生在幫派的絕對心腹,而且還在扶桑闖出這么一片天地。
中林名菜躲在角落中瑟瑟發抖。
原來這些也是華夏人。
就是不知道那個龍王林先生會不會也是這么兇惡。
卻在這時,跟在陳浩那身邊,腿已經完全外八字的靚坤看到了中林名菜。
“老大。。。我能不能劫個色。”
“不。。。不要過來。。。我是中林。。。”
中林名菜惶恐不已。
然而讓她意想不到的是,靚坤卻抓起了中林名菜身邊一個五大三粗的扶桑男人。
好像還挺有名,是東京有名的相撲高手。
“這。。。華夏人的愛好很特別啊。
希望那個龍王。。。”
中林名菜逃過一劫,她想要趕緊回家。
那邊所有人都嘲笑和戲弄靚坤。
這貨被陳浩南折騰的已經忘記自己曾經是誰了。
非法移民和古惑仔開始在東京鬧事。
股市和期貨全都跌倒熔斷。
。。。。
交易大廳的電子鐘跳到900,紅綠數字屏突然抽風似的狂閃。穿白袍的交易員山田剛摸出薄荷糖,就聽見背后炸開聲嘶吼:“日經225跳水了!”
他手里那包小林制藥胃散啪嗒掉地上,白粉灑出來,被踩踏的皮鞋碾成一道慘白的線。
三樓包廂里,何美鳳蹺腳坐在榻榻米上,手指頭有一下沒一下敲著清酒瓶。矮桌對面,住友商社的松本社長跪得跟孫子似的,領帶浸著冷汗貼胸口上。
“何小姐,您和龍王打個招呼,住友金屬的股票不能再拋了”
“啪!”
何美鳳把一沓照片甩桌上,松本包養泰國人妖的艷照從文件袋里滑出來,某張特寫糊得能看見痔瘡。
窗戶外頭突然炸開個驚雷,暴雨砸在交易所的玻璃穹頂上,聲音跟撒豆子驅鬼似的。
“您要是不簽股權轉讓書——”何美鳳用竹刀挑起松本的下巴,“今晚《周刊文春》頭條就是《住友社長の夜の情趣》,聽說你們扶桑股東最愛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