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茭白蹲下來,一把捧起小白貓:“我的小戚啊。”
后面想起聲音:“你叫它什么?”
“阿拉伯數字,七。”茭白不慌不忙地解釋。
戚以潦用給小孩把尿的姿勢抱起他,抱著他往床那走:“換一個。“
“那就seven。”茭白rua貓,臉埋進它軟乎乎的白毛里,“seven,爸爸好喜歡你。”
戚以潦:“……”
“貓是我親自給你買的。”戚以潦靠在床頭,他把茭白放在自己腿上,雙臂圈著。
茭白垂頭蹭懷里的小貓,十分糊弄道:“感恩。”
戚以潦的面部漆黑:“貧嘴。”
話音剛落,背對著他的茭白就忽然轉過來,把貓往他身上一放:“你抱著貓,我給你們拍照。”
戚以潦不配合,很嫌棄:“我不和貓合拍。”
茭白腦闊疼:“那加上我。”
于是新加入的家庭成員被迫入鏡。
茭白抱著貓,戚以潦抱著他,一家三口的第一張合照在床上完成。
以前茭白并非每天都回蘭墨府,如果太忙了,他就在章枕那過夜。有了貓以后,茭白天天回去,做實驗的時間都擠出來了一點,用來養貓。
蘭墨府的醋味越來越濃。
戚大被聞醋聞得心慌的兄弟們推了出來,他向白少送上了慎重的提醒。
“不會吧?”茭白在前院修建花草,“誰會吃一只貓的醋。”
戚大心說,你男人。
茭白沒當場領悟,他忙得很,蘭墨府有好幾個院子,一個園丁都不雇,老變態說要跟他一起修整院子,原先每周都干,這段時間不知道搞什么,不干了。
貓在花叢里玩耍,茭白叫它小心點,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似老父親似情人的微笑,很溫柔。
周圍的保鏢們:“……”
戚大接了個電話,迅速進前院:“白少,戚爺晚上不回來吃飯。”
“干什么呢?”茭白拿著鋤頭鋤草。
戚大有種見到曙光的感覺,白少知道問了,大進展!
“戚爺有應酬。”戚大說。
“知道了。”茭白繼續鋤草,嘴里吐槽雜草怎么這么多。
戚大那張硬漢臉上寫滿了懵逼,就這樣?沒了嗎?
茭白叫戚大去給他切個西瓜。“好,我馬上去。”戚大一難盡地離開了。
當晚茭白在地下二樓的實驗室練縫合,徒然回過味來,他給戚以潦打電話。
戚以潦接得很慢,接了也不開口。
茭白擼著趴在桌上的貓:“叔叔,你還沒應酬完啊?”
電話那天,戚以潦靠著椅背吸煙:“怎么?”
飯桌上的人發覺他的語調和神態都異于平常,便意識到是誰打的電話,嘈雜聲瞬間消失。
手機里的背景音突然沒了,茭白本來不緊張的,這會兒他莫名吸了吸氣:“我一個人無聊,你回來陪我。”
“無聊什么,”戚以潦漫不經心地彈了彈煙灰,“你不是有貓?”
茭白忍著爆粗口的沖動:“貓是貓,你是你,不一樣。”
“不一樣?你一放學回家就喊貓,又是親又是抱的,給它洗澡梳貓,蹲地上看它吃糧喝奶,睡覺也要抱著它,手機相冊里都是它的照片。”戚以潦像是剛意識到一般,用恍然的口吻道,“這么細說起來,我和它的待遇是不一樣。”
茭白:“……”
“那你回不回來?”茭白理虧心虛,索性簡單粗暴地問。
戚以潦沉默不語。
“不回是吧?”茭白心平氣和,“行,你忙吧,我不打擾你了。”
嘴上這么說,茭白卻沒掛斷。
戚以潦也沒,他顯然是在等年輕人的第二招。
茭白硬完了,就上軟招了:“我喜歡金眼白貓,是因為你,我覺得那種貓像你。”
戚以潦似笑非笑:“是嗎?”
“當然啊。”茭白說,“我是愛屋及烏。”
年輕人說得太認真,字里行間都滲滿了沉甸甸的回憶。戚以潦夾在指間的煙送到唇邊,一時忘了吸。
“我不跟你廢話了,我現在去洗澡。”茭白冷哼,“你自己看著辦。”
戚以潦等那頭掛了才放下手機,他將煙掐滅,站起身,充滿歉意地笑道:“各位,不好意思,我愛人叫我回去,我就不多待了。”
“這頓記在我的名下,下次有時間再聚。”戚以潦拿了西裝外套,風度翩翩地離開。
飯桌上的老總們全都暗自松口氣,這位進包間就跟棄婦一樣,身上的氣壓低得要命。
他還時不時地看一眼手機,每看一次,眉間的陰霾就更重一分。
現在可算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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