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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拜拜[穿書] > 番外5

                番外5

                茭白沒想過還會見到馮河。

                那天他在實驗室練習打針,同組的幾人和他一起對著一具橡膠人發揮熱情,你扎一次,我扎一次,待會兒在胳膊上綁海綿,再互扎一次。

                老師過來跟茭白說,外面有人找他。

                “誰啊?”茭白拿出手機看看,既沒信息也沒電話,那就不是通訊列表上的人。

                茭白打開教室的門,入眼就是愁云慘霧的馮河。

                這讓茭白有一瞬的頓然,上次接觸這人的時候,他還是“陳望”。

                如今的馮河跟那時相比,像兩個人。他渾身上下沒有一絲清傲,每根頭發絲都在透露一點――他的□□就要滅了。

                茭白兩手抄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當初要不是他無意間發現陳望的執念,通過原著的劇情對馮河打蛇打七寸,從而讓對方正視陳望的感情,鄭重拒絕,并給了祝福,這才讓屏障卡引發失效的預兆,搞不好他現在依舊活在“陳望”的人生當中。

                馮河拘謹地做著自我介紹:“白少,您好,我姓馮,馮河。”

                茭白抬了抬下巴。

                “抱歉在您上課的時候把您叫出來。”馮河衣著簡樸,收拾的倒是不邋遢,他卻還是窘迫,眼前的醫學生和他的年紀差不了多少,他們過的是兩種人生。

                “我不認識你,有事嗎?”茭白說,“沒事的話我就回實驗室……”

                “有事!”馮河的音量拔高,又弱下去,“有事的,我有事。”

                上課的時間點,走廊上沒什么人晃動,挺靜的,馮河再次出聲,補充他的個人信息:“我是沈寄的愛人。”

                見茭白沒露出憎惡的神情,馮河的呼吸才稍微順暢一點點,飛快往下說:“前年快入冬,他知道了您沒死的消息,從那天起他就一病不起。”

                茭白本來在看對面墻上的結構圖,聽到這句,他才收回視線。

                馮河跟茭白幾乎一般高,卻覺得此時的自己矮了一截,他的聲線微抖,臉色發白,苦澀地說出一句話:“一日夫妻百日恩。”

                茭白“噗嗤”笑出聲:“馮先生,你是不是磕了藥過來的,腦子不清醒?”

                馮河難堪得攥了攥手指:“你們的事,他喝醉了會說,我知道一些……他已經和你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你們不屑找他麻煩,給他下絆子為難……所以我才敢來找您……”

                茭白沒再聽馮河所說,他想起一件舊事。當年沈寄能逃走,是因為沈而銨故意放水。

                以沈寄的職場閱歷,不會不知道是他兒子放長線釣大魚。

                那筆資金沈而銨至今沒拿回來。

                說明沈寄還在等機會,等一個沈而銨在工作上大意,或者他出事的可能。

                時間一長,泡在水里的魚快死了,鉤子也爛了生銹了。

                實驗室門口只有馮河一個人的聲音,他說他男人多么凄慘,如何頹廢消沉,說著說著就難以抑制地抽噎,心疼上了。

                昔日生來富貴的天之驕子,商界領軍人物,竟然淪落到這樣窮困潦倒的地步,朋友親人全都棄他不顧,他被酒精腐蝕了身體,生活快要不能自理。

                “求您去見他一面。”馮河對茭白深深彎腰。

                茭白無法理解馮河腦子里裝的是什么,戀愛腦他也不是第一次見了,都一個模式。

                就馮河這樣,八成是把他當年的話聽進去了,卻又因為沈寄,因為所謂的感情,再次放棄了夢想。

                馮河不起身,腰彎得更低,他的喉嚨里有可憐的祈求,聲音里帶著哭腔:“白少,您救救我愛人,讓他如愿吧,他真的很想見你……我看得出來,他悔過了,我替他跟您道歉……要是您覺得以前的事還是過不去,那隨便您怎么對我,只要您能夠去見……”

                洗得掉色的運動衣被一只手拽住,扯開,馮河來不及阻止,鎖骨到胸口的淤青暴露在了茭白眼皮底下。

                茭白在馮河掙扎前就松了手:“他打的?”

                “他喝多了不清醒,不是故意的,醒來會跟我道歉,比我還難受。”馮河垂眼整理運動衣。

                茭白嗤笑:“你好了傷疤忘了疼,我可不會。”

                馮河認為自己的感情遭到了侮辱,他咬緊下唇,臉色很差。

                “對了,為了不想再見到你,聽你說那些惡心巴拉的話,我就提醒你一句,”茭白笑著說,“他的病根不在我,在上流圈,在權勢。”

                說完就進了實驗室。

                馮河僵在原地,如同被人按進冰桶里,七竅都浸了冰水,頭腦陣陣刺痛,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

                要是沈寄回去了,回到原來的紙醉金迷社交圈,他的世界就不會只有我一個人了。

                就這樣吧。

                只要那個男人在床上躺一天,他就守一天。

                茭白下了實驗室,接到戚以潦的電話,說是給他買了個禮物,在戚氏,等他放學過來拿。

                “今天又不是什么節日,送什么禮物。”茭白古怪道。

                戚以潦的辦公椅向后滑出半米:“不要?“

                “要啊,干嘛不要。“茭白對幾個同學點點頭,他拿著手機下樓梯,”你等著,我放學就去找你。“

                茭白去戚氏的路上沒琢磨禮物,菊花靈是不定期送的,沒法預料它的出場時間,可那是給他的東西,戚以潦不會用它制造驚喜。

                那禮物十有八|九就是老戚自身。

                三流狗血偶像劇里都這樣,脖子上系個領帶蹲大紙箱里,一打開,哇哦,啊哈。

                所以當茭白走進戚以潦的休息室,看到小紙箱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是,好家伙,我男人變小了?

                紙箱里沒動靜。

                茭白蹲下來,單手把紙箱撥開,他看見了戚以潦送他的禮物。

                那是一只貓。

                奶貓,白毛,金眼。

                世界靜止了幾秒,茭白喃喃:“是貓啊……”

                “是白貓!”茭白激動得蹦起來大叫,他一直想養貓,只是因為學習壓力大,時間不夠用,擔心照顧不好才壓下了那個念頭。

                今年“我好想做鏟屎官”的渴望比以往強烈,最近他的手機上都是貓照,可能被戚以潦看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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