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鑲跟著賀固川走出屋中,出聲說道:“我為什么覺得,他很想讓我弟弟扛著他。”
賀固川閉上眼睛,覺得謝鑲確實說到了點子上。
謝鑲一看他的模樣,嗤笑出聲:“那你沒人家好看。”
賀固川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突然有些后悔讓他住進水府來了,他不是為了拆散他們,把謝鉞推給水善陵吧?
“哥,你住這間,這間朝陽,對你養傷有好處,對了,我稍后讓水善陵請個大夫過來。”謝鉞推開屋門開心說道。
他說完之后,看著賀固川說道:“你回屋吧,我和哥哥說會話。”
賀固川本想拒絕,但想了想隔壁還被丟在地上的路行風,突然覺得,還是聽話些才不吃虧。
謝鑲看著他關上門,主動開口說道:“皇上讓你們來狄戎的?”
“是!讓賀固川來,但是不是應該帶著我,我不清楚。”謝鉞坐到他的身邊:“哥,皇上之前說,很多事情都是他安排的,所以爹……”
謝鑲垂下眼眸,緩緩搖頭:“有很多事情,我沒有和你說過,當年榮淑皇后是自盡,先皇也是中毒而亡。”
“什么?”謝鉞詫異出聲,這件事之前聽季桅說的時候,雖有猜測,但真的聽到真相他還是十分詫異。
“良貴妃的背后有楊家,但也不止楊家,早些年的北方你知道的,外族借著通商的機會,打量聚集靖朝。
看似平和,但其實波濤洶涌,楊家借機聯合的各族,從北方和東邊對京城施壓。
先皇手上也有很多可用之人,南方由我們謝家守候,西邊有安家,北方還有縣君和椋軍,也并不是一邊倒的態勢。
可這場仗如果打起來,卻不是哪一邊能不能贏,而是靖朝還能不能存的問題。
楊家也知道,所以當時他們施壓先皇,做出了退讓,想讓良貴妃稱后。”
謝鑲說到這重重嘆了口氣:“榮淑皇后出自華家,也不是任人拿捏之徒,所以這個提議一出,華家主動出手,斷了楊家,東邊和北邊的聯系,拉出一條豁口。
局勢又發生了轉變,而這個時候,榮淑皇后卻病了,雖有猜測是有人用藥所致,但卻沒有實證。”
謝鉞想起了那本閑書,明陽九年,皇后重病,賀固川每日都會去請安。
哥哥說的應該就是這個時候。
“榮淑皇后被醫治后,雖然有所好轉,但卻傷了根本,活不了幾年了。所以,她做了一個決定……
或者說這個決定,其實不是她病重的時候才定下的。
她親自裝扮永年宮,賜給了自己的幼子賀固川,搬入永年宮中陪兒子長大。
這些在當時都是不合規矩的,前朝也有很多本參奏此事,但皇上都壓了下來。
明陽十年,她在永年宮中自盡了。”
“為何?”謝鉞不是很明白。
“因為國喪,皇上只要愿意,就要為她守喪,三年之期,不可立后!”謝鑲看著他說道。
謝鉞詫異的睜大眼睛:“這是她為先皇爭取的時間?”
謝鑲點點頭:“用命爭的三年,只是為了讓皇上有喘息的時間,對抗楊家和良貴妃。”
謝鉞皺緊眉頭,永年宮自盡……
他又想到那本冊子,想到賀固川寫的那句話,榮淑皇后確實是早就定下了自己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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