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兄,你這般看著我做什么?”
“倘若…我是說倘若,倘若有人當街行兇攻擊我,你可否會出手相助?”
“嗐,這是啥怪問題啊!咱倆是哥們,我當然罩著你啊!!我肯定替你撐腰出頭。”
傅守安義薄云天的拍著胸脯,嘴角高高揚起,末了,還瀟灑的拍了拍身側摯友的肩示意他安心。
“放心吧,鐵哥們,一輩子!”
但沈肅清依舊面色凝重。
“那…倘若這個人是我家阿紙呢?”
傅守安:“誰?”
傅守安:“……”
腦海中瞬間浮現下三路戰神捅腚的颯爽英姿,傅守安一陣呲牙咧嘴,他面上流露出幾分訕訕的心虛,嘿嘿笑著,手摸向后腦勺。
“啊哈哈…那我將會讓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懦夫。”
讓他去打那個怪物丫頭?真的假的?!
說時遲那時快,躲在暗處的展信佳正要趁著這氣氛出來給傅守安一頓江湖毒打,沒想到眼前白影一閃,竟還有人比她更快。
變故突生,展信佳納悶的停下腳步定眼一看,竄出來的居然是雁西月!
此刻,雁西月眼眶泛著微紅,一張白凈的小臉梨花帶雨,正瞪著眼怒視著表情很不自然的傅守安,一只手死死拽著他的手腕不讓他走。
“這幾天你干嘛一直躲著我,去你家找你你不在,去大理寺找你你也不在,怎么旁人一叫你出門你就在了,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傅守安正欲開口辯解,可卻像是忽而想起了什么,表情跟態度一下子變得冷淡,
他臭著臉避開了雁西月的視線。
語氣雖故作輕快隨意,但聽上去到底有些陰陽怪氣,像是別扭的憋著一口氣。
“你還來找我做什么。
哎喲喂,卑職只是個混口飯吃的四品小官罷了,怎比得上名譽滿京城的展問鼎展小公子啊~
朝貢日我雖未去,但也聽聞了彩霞公主與那位展公子如何如何般配如何天作之合,公主若是缺個打發時間的玩伴,只管去找展公子唄。
哪里還缺卑職這個區區小人物啊~”
“傅守安,你!”
雁西月被他這番話氣得牙癢癢,她想解釋,可偏偏這件事又不好解釋讓太多人知道。
況且傅守安向來嘴碎得跟街口拉皮條的二大姨似的,秘密要是敢說給他聽,估計第二天全京城連流浪狗都知道了。
不過一想到原來他這幾日躲著自己是因為在意“展公子”,雁西月心情大好,心底甜滋滋的,也不像來時那么委屈憤怒了。
她冷哼一聲,傲嬌的雙臂環抱胸前轉過身去。
“那是當然,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展小公子就是天底下最好的!”
她家妹寶就是最好的!
這下輪到傅守安氣紅溫了。
他只是酸溜溜的隨口陰陽了幾句,想讓對方順勢哄哄他給他個臺階下罷了,畢竟為了這個橫空出世的“展問鼎”他也確實郁悶好幾天了。
可沒想到這壞心眼的小公主不但不解釋,反而還承認了!
喲喲喲,是誰之前一直黏著他一口一個傅大人叫得甜甜的,嘖,這么快就膩了。
一想到這,傅守安就渾身不得勁。
正好瞅見街邊站了個正在把玩短刀的眼熟小姑娘,他眼前一亮,立馬上前尋求公道。
“小丫頭你說!我跟你那表哥比起來也不至于差到天差地別吧?難道我就沒有什么比得過他的地方?還天底下最好,也不怕吹牛吹破天。”
“展問鼎”本人:“……”
展信佳臉不紅心不跳:“我表哥確實是最吊的,年輕人,輸給他你無需自卑。”
又遭心靈重創的傅守安不敢置信的往后倒退幾步,捂著胸口,一副搖搖欲墜的脆弱模樣,他還在嘴硬給自己找回面子,還在硬撐。
“你說了也不算!也對,那可是你表哥,你當然會幫著親戚說話。
我也是腦子有病才會問你…我,我再問問旁人!”
說完,傅守安突然開了竅,一個猛抬頭,目光灼灼,像是渴求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把希望全放在了自家摯友身上。
旁人都靠不上,可他跟沈兄認識四五年了,沈兄總會向著他吧?!
誰曾想“我跟那個展小公子你支持誰”這個問題一問出口,沈肅清都不帶半分猶豫的,立刻不假思索的給出了讓傅守安徹底破防的答案。
“哦,我亦是展公子的追隨者。”
他當然支持阿紙。
傅守安:“……”
天塌了。
咱倆不是鐵哥們一輩子嗎???
是這個世界癲了還是他天生命苦,不是,咋可能的啊?他家沈兄怎么莫名其妙成了別人的追隨者啊?那個展問鼎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但無人在意他。
一旁,收起短刀的展信佳已經跟雁西月勾肩搭背的嘮起了家常。
“你哥呢?那個中二死妹控今天沒有跟你一起出門當街溜子?”
不對啊,這倆難道不一直都是捆綁出現的嗎。他倆居然還有單獨行動的時候,稀奇。
聽展信佳這么一問,雁西月眉間攏上一抹憂愁,悶悶不樂的,像是有些難以啟齒。
“他啊,他最近可得有大麻煩了…哎呀別管了,我們還是先想想該送他什么新婚禮物吧!”
雁回時,新婚?!
她這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震住了。
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