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深深看了一眼那熟悉的輪廓，伸手抓住仍有些抗拒的貝爾納黛，兩人直接進入靈界，沿著剛才克萊恩開的“門”，離開了這座封閉的陵寢。

她們穿越失去“新生”力量，散落一地的各種超凡生物尸骸，穿過仍保有一絲神智，剛才還在與兩人交談的“冰山中將”艾德雯娜的祖先愛德華茲，迅速回到了“黎明號”的甲板上。

由于大量樹木被摧毀，這里已能看到那座嵌入山脈的陵寢，剛從靈界離開，貝爾納黛就流著眼淚看向那個方向，嘴里擠出一道壓抑的聲音：

“爸爸……”

她知道那座陵寢中有極大的危險，很可能來自“星空”，知道爸爸或許要與安吉爾，與那位“愚者”先生對話，但心底仍舊對拉著她離開的安妮有了一絲抱怨。

但當她偷偷瞥向一旁黑發金眼的天使時，卻發現對方眼角也閃爍著晶瑩的淚滴。

————

陵寢內部。

目送貝爾納黛和安妮離開后，羅塞爾像是才想起這里還有個人一樣看了一眼安吉爾，隨后又抬頭望向陵寢頂端，視線穿越石壁和山脈指向無窮遠處。

片刻后，他低下頭，輕輕笑了一聲，那雙平靜的眼睛重新鎖定安吉爾，嘆息著說道：

“你來了。”

他用的是因蒂斯語。

我以為羅塞爾會用漢語，他可能還沒確認我的身份……安吉爾嘀咕著，同樣用因蒂斯語回答道：

“我來了。”

“你不該來的。”羅塞爾搖了搖頭，再次嘆息了一聲。

“為什么”

安吉爾好奇地反問道。

“嗯”

羅塞爾喉嚨里發出短促的聲音，表情也出現了不該有的疑惑，旋即變成了失落。

遠在無窮高處的灰霧之上，克萊恩也捂住了臉——他還沒來得及教安吉爾這些中文語境下的“梗”，根本沒法和羅塞爾對上暗號。

此時再告訴她該如何回答就有些刻意了……他同樣嘆息了一聲，從旁邊摸來一個紙人，抖成了紙人天使，讓它飛入代表安吉爾的深紅星辰之中。

陵寢內，紙人緩緩從空中飄下，尚未落地就通過無面人的能力變成了人形。

那人黑發褐瞳，和格爾曼斯帕羅有些相像，五官輪廓卻更加柔和，體型也寬了一圈，比起五海之上的冒險家，更像是長期坐在辦公室內缺乏鍛煉的文職人員。

“我已經來了。”

用穿越前的“周明瑞”形象出現的克萊恩微微頷首，接下了羅塞爾大帝，或者說同為“穿越者”的黃濤的暗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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