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暗自揣測,莫不是因為我尚且年輕,那所謂的命數還未到臨?可若真按照家族里那個可怕的詛咒來推算,我剩下的時日恐怕也不是很多了。
今日,棍子不經意間提起此事,仿佛一把刀,又狠狠地割在了我那本已愈合的傷口上,讓我的心情再度壓抑起來,恰似那塊擱置多年的沉重石頭,又一次沉甸甸地壓在了心頭。
本來與棍子相約出來喝酒解悶,就因丟了工作而心情煩悶,此刻又想起自己深陷這厄運的旋渦之中,難以掙脫,我的臉色瞬間陰沉如墨。
棍子心思敏銳,一眼便看出了我的異樣,趕忙說道:“大有,你這是咋了,怎么還悶悶不樂的?好了好了,今天這頓飯我請客,你之前網站充會員的錢,我也出一半兒,這樣總行了吧?”
我滿臉愁容,沒好氣地說:“唉!棍子,我現在哪有心思跟你開玩笑。丟了工作這事兒,對我來說倒還不算什么大事兒,可你剛才提起的那檔子事兒,才真是戳到了我的痛處。你說,我會不會也逃不過那‘七七之數’的詛咒,到不了49歲就一命嗚呼了呢?”
“嗨呀,你咋凈想些有的沒的呢。可別,千萬別這么想啊!你要是真死了,到時候我還沒找到工作,連個請我吃飯的人都沒有了,我可咋辦呀?哈哈!”棍子嬉皮笑臉地說道,試圖緩解這壓抑的氣氛。
“你呀,就知道沒個正形,一點正經事兒都不放在心上。我現在跟你說的可是關乎我生死的大事兒,前些年我一門心思忙著拉存款、完成任務,還真把這事兒給拋到腦后了。你今天這么一提起,唉……”我無奈地嘆了口氣,心中滿是憂慮。
“大有,就算真要到49歲才……那不是還早著呢嘛,還有二十來年的時間呢,是吧?咱先痛痛快快地玩他二十年再說唄!”棍子大大咧咧地說道。
“啊?……棍子,你個沒良心的家伙,敢情這事兒沒攤在你身上,你就不當回事兒。我現在擔心的是我媽,她整天為了這事兒茶不思、飯不想,夜不能寐。萬一我真的走在她前面,來個白發人送黑發人,你說咱們這一代可都是獨生子女家庭,到時候都沒人給她老人家養老送終,我這可是大不孝啊!”我越說越激動,眼中滿是無奈和痛苦。
棍子見狀,默默地遞過來一支“大白將”,這可是山東人都偏愛的香煙,勁道十足。我接過煙,點燃后狠狠地吸了一大口,而后吐出一道濃濃的煙霧,仿佛想要借此驅散心中的陰霾。
“你別總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大男人還能被一泡尿給憋死不成?你說的你家祖輩人招惹的那什么陰氣和詛咒,就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棍子皺著眉頭問道。
“應該,沒有!”我沮喪地嘆了口氣,說道:“我不是跟你說過嘛,除非能找到那枚丟失的人骨骰子,把三枚骰子湊齊了一起,以天為陽,以地為陰起上卦,讓那所謂的至陰之氣重新恢復平衡,才算解脫。唉,我也不知道這事兒是真是假,都是那本祖傳的手抄本《周易》上記載的。就那本書,都舊得快散架了,我也看不清楚。”
“都快散架了又能怎樣,也不能就說它沒用了呀。哎,你看我家樓下那些跳廣場舞的大爺們,人家都已經退休十多年了,照你這么說,他們不也跟快散架了?但人家還不是每天精神抖擻地奮戰在廣場舞的‘第-->>一線’,在一群老太太中間盡情地飛舞旋轉。就昨天,還有兩個大爺為了爭搶一個老太太而大打出手呢,就他們那股子勁頭,我跟你說,咱們上大學那時候都比不上!”棍子繪聲繪色地描述著,試圖逗我開心。
“棍子,雖然我心里也明白這事兒不太可信,但就算真有這么回事兒,我也壓根兒不知道該去哪兒找那第三枚人骨骰子啊。那可是好幾千年前的東西了,那專業考古隊都不一定能找到,你讓我上哪兒去找?”我有些煩躁地說道。
棍子又深吸了一口“大白將”,吐出一個煙圈,緩緩說道:“就算你家這事兒再荒誕不經,你也不能就這么坐以待斃吧。改天你把那骰子還有那本書都拿出來,我幫你研究研究。好歹咱也能算半個歷史學家,說不定還真能研究出點什么頭緒來呢。”
“就你?一個野史專家,能研究出個什么名堂來?連個工作都找不到,我還能指望你救我于水火之中?”我沒好氣地挖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