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了,還佯裝不經意地回頭瞥了一眼放衣服的柜子,那眼底深處,隱隱透著些不易察覺的期待,恰似藏在深巷里的幽光。
同事撇了撇嘴,小聲嘟囔著:“什么秘密呀,現在連我都瞞著。”
明月自然不會吐露實情,她心里跟明鏡似的,這盒子里裝的可是她精心為葉恒準備的便當。
這些日子,她留意到葉恒每到午餐時間,總是獨自坐在辦公室里,對著書本出神,桌上空空如也,壓根不見有飯菜的影子。
這可怎么行呢?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況且他還是個醫生,救死扶傷的主兒,自己的身子骨都照顧不好,還怎么照料病患呢?更何況,葉恒主攻中醫,醫者仁心,更該懂得養生之道、飲食之理才是,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實在讓明月揪心。
殊不知,葉恒這般行徑,實則有著自己的苦衷。
父親臥病在床,如同一座沉甸甸的大山壓在他的心頭。
為了能多學些醫術,早日將父親從病痛的深淵中拉出來,自實習結束后,他便極少回家吃午飯,就盼著能多擠出些時間鉆研醫術,生怕自己稍有懈怠,父親就要多受一分折磨。
今兒個,是葉恒在急診室的最后一天當班,往后,他便要轉去普外科了。
可明月對此毫不知情,滿心以為往后的日子還長,總能與葉恒朝夕相處,共事的時光還多著呢。
時針悄然指向中午十二點,急診室難得清閑下來,沒有病患大呼小叫的喧鬧聲。
葉恒如往常一樣,獨自窩在休息室里,捧著一本厚厚的醫書,沉浸其中,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咚咚咚!”一陣清脆的敲門聲突兀地打破了室內的寧靜。
“門沒鎖,進來吧。”葉恒頭也不抬,順口應了一聲,還當是哪位同事忙完回來小憩呢,并未過多在意。
直到一個粉色的便當盒子輕輕擺在了他的面前,他才如夢初醒,驚訝地抬起頭,目光先是落在那盒子上,而后移向站在一旁的明月,眼中滿是疑惑,似乎在無聲地問:這是唱的哪一出?
“葉醫生,吃飯啦!”明月清脆悅耳的聲音在這狹小的休息室里回蕩開來,宛如山間的清泉,叮叮咚咚,格外響亮。
葉恒微微一怔,連忙站起身,擺了擺手,推辭道:“我不吃飯,你先去吃吧,別管我了。”他只當明月是想邀他一同去用餐,哪能讓姑娘家這般費心照顧自己呢,心里頭滿是過意不去。
明月見狀,趕忙指了指飯盒,解釋道:“不是的,葉醫生,我是特意給你帶的,我都吃過了,你快嘗嘗。”說著,她輕輕揭開飯盒蓋子,頓時,一股誘人的飯菜香彌漫開來。
只見飯盒里,整整齊齊擺放著三菜一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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