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是不知,明月為這頓飯期盼了許久,從葉恒毫不猶豫站在她身前的那一刻起,她便暗自下定決心,要與葉恒結為好友。
只是葉恒外表看似冷峻,不太容易親近,明月平日里也只敢在遠處悄悄打量忙碌的他。
“今日這頓飯,就由我來請吧,權當是感謝你辛苦排了這么久的隊,帶我來品嘗這般美味。”葉恒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那笑意中似乎還帶著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寵溺。
明月瞧得真切,不禁有些看呆了,心中暗自驚嘆:怎會有人生得如此好看!她本就是個十足的顏控,面對這般顏值出眾的葉恒,哪里還招架得住,只覺心間仿若有無數粉紅色泡泡在不斷冒出。
“不必了,我家離這兒沒多遠,幾步路就到,你快些回去吧。”明月嘴角噙著一抹淺笑,眼神卻在不經意間掃過葉恒的面龐,將他那一絲不易察覺的局促盡收眼底。
她是個極為敏銳的姑娘,對他人情緒的細微變化有著超乎尋常的感知力。
此刻,見葉恒似有為難,便趕忙把自己心底的失落一股腦兒地壓了下去,努力擠出一個更加燦爛的笑容,目光盈盈地望向他。
葉恒全然沒料到明月是在強裝鎮定,只當她所非虛,真就住在這周遭。
直到數日后的一個機緣巧合之下,他才恍然驚覺,明月的住處壓根與這兒南轅北轍,是在完全相悖的方向。
待兩人各自轉身,分道揚鑣之后,明月臉上那故作堅強的笑容瞬間瓦解,嘴角耷拉下來,形成一道苦澀的弧線。
她心里頭空落落的,一陣難以喻的酸澀涌上鼻尖,眼眶也微微有些發熱。
這種感覺對她而太過陌生,以往的明月,向來心直口快,若心里頭不痛快,定會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腦兒全說出來,從不藏著掖著。
可如今,面對葉恒,她卻像被施了咒一般,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都只能默默往肚子里咽,半點也不敢袒露。
她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變得這般怯懦,這般瞻前顧后,只曉得此刻的心境亂如麻,剪不斷,理還亂。
明月拖著有些沉重的腳步,緩緩地朝家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她思緒紛飛,一會兒回想起葉恒挺拔的身姿、帥氣的模樣,心中像揣了只小兔子般怦怦亂跳;一會兒又憶起剛剛分別時那股子難以說的失落,滿心的委屈便又翻涌上來。
晨曦初露,天邊泛起了魚肚白,柔和的光線透過淡薄的云層,輕輕地灑在大地上,仿佛給世間萬物都披上了一層朦朧的紗衣。
明月早早地起了床,簡單洗漱一番后,便腳步匆匆地向著科室趕去。
她的手中小心翼翼地捧著一個精致的盒子,那盒子被她用一方素凈的手帕裹著,仿佛藏著什么稀世珍寶一般。
“明月,你手里拿的什么呀?”一同值班的同事眼尖,一眼就瞧見了明月藏掖著的盒子,好奇心頓起,眨巴著眼睛問道。
明月神色一慌,趕忙將盒子往身后藏了藏,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催促道:“沒什么要緊的,咱趕緊上班去吧,要是晚了,護士長又該念叨咱倆了,快快快。”說著,她伸手輕輕推了推同事,腳下步子加快,往科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