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佩蘭抓了抓后腦勺,仍舊一臉輕松的笑容:“這個問題啊……我還真的不好說具體的時間。畢竟這一切還得看宮里的安排。不過如果真是特別重要的事情的話,我現在就可以安排手下悄悄傳遞消息過去給公子,看他能不能想辦法先解決一下這個問題!”
聽起來仿佛是件非常容易就能完成的事情一樣,入宮這么大的一件事,居然被他說得像是逛自家后花園那樣簡單輕松。
但是不管再怎么著急,蔣知煦也無法接受派人冒險闖進皇宮這種可能丟掉性命的做法。
想到這里,她只好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說道:“不用了。”
蔣安嶼既然不在,她也沒有理由繼續待下去,于是默默地返回了絳雪軒。
一路上,心中五味雜陳,既有些失落又感到一種莫名的解脫。
這一整天,想等的人沒等到,不該碰見的人卻撞上了。
蔣知煦的心情一直懸在半空,忐忑不安,就連晚上也翻來覆去睡不著。
躺在床上,思緒如潮水般涌來,讓她難以平息內心的波動。
中午時,她給陳書翊寫了信,希望得到他的回音。
然而奇怪的是,陳書翊連個回音都沒有。
這讓她心里更加焦慮,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想到昨晚迷迷糊乎中聽到的那句話,“成康王戰敗被俘”,蔣知煦的心中便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寒意。
她知道這意味著很多變數和未知的危機,不由得為未來憂心忡忡。
她在床上輾轉反側,怎么也睡不著,最終索性睜開了眼睛,望著漆黑一片的房間。
翻身的時候,忽然發現窗邊多了個人影,心頭猛地一緊。
肯定是昨晚他來過,蔣知煦立刻意識到是蔣安嶼。
這種感覺讓她心中既有期待又有一絲畏懼,復雜的情感交織在一起。
她急忙從床上坐起來,掀開被子,光著腳朝那道黑影踉蹌走去。
蔣安嶼常年練武,即使在黑暗中也能看得清清楚楚,但她不行。
一旦進入黑暗,就幾乎什么都看不見,只能模糊地看到窗邊的身影,雙手摸索著向前走。
盡管如此,快要靠近蔣安嶼時,她還是絆了一下,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傾倒。
“啊——”蔣知煦嚇得低聲叫了出來。
聲音雖小,但在寂靜的夜里卻格外清晰,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傾聽她的恐懼。
今晚值夜的是憫枝,她和星茗不一樣,睡得不沉,聽到內室的聲音馬上就醒了,隨即問道:“小姐,怎么了?”
憫枝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透著一絲焦急和關切。
蔣知煦心跳加速,即使被蔣安嶼攔腰抱住,沒有摔倒,她還是慌亂了好一陣。
感受到蔣安嶼的體溫和力量,她的心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直到聽到憫枝窸窣起身的聲音,她才趕緊說道:“你別進來!”
這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聲音中帶著急切與懇求。
外屋的憫枝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問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