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徹底摧毀了她僅存的一絲希望。
蔣安嶼終于轉過頭來,臉上浮現出一抹淺淺的笑容。
這笑容在他的冰冷面容上顯得格外詭異,令人難以理解。
“這就是你在等的事?”
他的聲音格外柔和,如同冬日里的暖陽,但不知為何,這柔和的聲音卻莫名讓蔣知煦渾身一寒。
她全身顫抖著,不可置信地盯著他,眼中滿是驚恐和不解:“你……你干了什么?”
她的話語中帶著幾分無力和絕望,仿佛是在問一個完全無法接受的答案。
“我干了什么?”
蔣安嶼像是聽到一個荒唐的問題,緩緩抬起手,指尖輕柔地劃過蔣知煦的臉頰,停留片刻。
這一舉動既溫柔又充滿了威脅,使她更加心驚膽戰。
他忽然笑了,嘴角輕輕揚起,露出一絲讓人琢磨不透的笑意:“我沒做什么,煦兒,我沒有你想的那么壞。”
話語里帶著一絲輕松,仿佛真的沒有任何事情可以讓他感到內疚。
他的手指還殘留著雨水的濕冷,落在蔣知煦臉上時那冰涼刺骨的感覺瞬間穿透了她的肌膚,讓她不由得聯想到一種生物——蛇。
那種滑膩冰冷、陰險狡詐的形象,令她的心中頓時充滿了厭惡與恐懼。
蔣知煦全身頓時起了雞皮疙瘩,皮膚因寒冷而微微顫抖,嘴唇哆嗦著想要說些什么來回應蔣安嶼,卻被他輕輕按住了肩膀,打斷了她的話語。
他那只手在她肩上摩挲了一下,動作雖然輕微卻也帶給她幾分壓迫感,眉頭微微蹙起,眼神中帶著些許疑問地問道:“很冷?”
這一問讓蔣知煦有些不知所措。
蔣知煦腦子混沌一片,無數個念頭如同亂麻一般交織在一起,使得她根本無法理清頭緒,只能木然地抬頭望著眼前的男子,眼中滿是疑惑與不解。
她完全無法理解蔣安嶼剛才所說的話究竟是什么意思,那種矛盾的情緒讓她感到非常困擾。
見她愣在那里,蔣安嶼伸出手親自扶著她躺下,并且仔細替她掖好被角,每一個動作都做得如此認真細致。
跳動的燭火映照在他半邊臉上,在昏黃搖曳的光線中他的面孔顯得異常詭異卻又不失一種難以喻的溫柔氣質,形成了一種極其矛盾而又獨特的魅力。
他將嘴巴慢慢靠近蔣知煦的臉龐,幾乎要觸碰到她的耳朵旁,這一舉動令得后者整個人都忍不住開始顫栗起來,仿佛是某種未知力量正在侵入她脆弱的心靈。
“有什么好怕的。”
他開口了,聲音微微上揚,語氣依舊是那樣冰冷淡漠,但在這份冷漠之中又夾雜著一些別樣的情緒,似乎是同情亦或是關懷。
蔣知煦終于再也忍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感覺,用力抓住了他的衣袖,想要弄清楚心中所有疑慮的答案,“剛才……剛才你講的那句話——”
蔣安嶼沒有給她繼續講下去的機會,而是直接用自己的一只手掌覆上了她的眼皮,瞬間整個世界都被無盡的黑暗給包圍了起來,一切都歸于寂靜。
“睡覺,”他對她說著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依舊淡然,好像這一切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醒了之后,你就明白了。”
蔣知煦想要再追問些什么,可是那只手卻依然穩穩地蓋在她的眼睛上,仿佛一座堅不可摧的大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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