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微微顫抖,似乎感受到了那份信紙帶來的重量與期待。
信里是白義的字跡,上面寫著他已經找到了關于蔣知煦家人的線索,目前正在前往核實。
每一個字都像是跳動的小鼓點,敲打著她的心房。
蔣知煦盯著那幾行字,眼神復雜得仿佛難以相信。
她的內心掙扎不已,一方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感到興奮,另一方面又擔心其中隱藏著什么陷阱。
為什么過去整整兩年都杳無音訊,現在卻突然有了消息?
蔣知煦并不糊涂,她心里清楚得很,蔣安嶼打的是什么主意。
她知道這個人不會無緣無故對她如此好,必定有自己的目的。
她必須小心提防,以免再次落入圈套。
他這是想借這個機會,把她牢牢攥在手心里。
蔣安嶼顯然希望通過這個方式控制她,讓她離不開他的庇護。
但蔣知煦不是輕易妥協的人,她暗下決心,絕不會讓他如愿以償。
蔣知煦握著信封的手指慢慢變得泛白,仿佛所有的力氣都被這個小小的紙片吸走了。
她緊緊攥著信封,心中滿是痛苦與掙扎。
而蔣安嶼則冷漠地站在一旁,看著她糾結痛苦的模樣,似乎對這一切毫不在意。
他知道蔣知煦一向聰明過人,也猜到她已經洞察了自己心中的盤算。
原先他承諾給她三個月的時間,實際上只是出于敷衍之心而已,畢竟從一開始,蔣安嶼就沒打算認真對待這段關系,不過是為了消遣而已。
但現在由于秦容澤的事,他突然改變了主意,不愿意再繼續浪費時間等下去了。
蔣安嶼心里很清楚,蔣知煦的心根本不在自己這兒。
即便再多給她一些時間,也不會改變什么,甚至可能適得其反,讓她的心理距離更加遙遠。
既然這樣,倒不如把她強行留在身邊。
長時間朝夕相處之后,或許蔣知煦就會改變心意了。
想到這里,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冰冷,不容置疑地說:“回去收拾一下,我帶你去見她們一面。”
這話說得異常強硬,毫無商量的余地。
蔣知煦踉蹌著回到了絳雪軒,臉色蒼白如紙,看上去虛弱不堪。
憫枝和星茗看到她這副狼狽模樣,頓時嚇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姑娘,陳世子——”
兩人本想開口問些什么,可話到嘴邊又生生咽了回去,生怕惹怒此刻顯然已極度不快的蔣知煦。
她失魂落魄般跌撞進屋內,神情恍惚得厲害,竟完全沒有察覺自己口中正下意識喃喃道出:“憫枝,幫我收拾東西,我……”
她的語句戛然而止,當她的視線無意間掠過面前的銅鏡時,忽然發現鏡子里反射出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