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所副和陶主事兩人死狗一般趴在地上,屁股上面鮮血淋漓。
但這里沒有大夫,自然也無人給他們看傷,就任由他們趴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氣、呻吟。
匠官因為招認的最快,傷勢最輕,此時他趴在地上心中記是懼意。
程忠拿著一份在籍名單,一邊點名,一邊讓人啪啪啪打板子。
那些匠人全都被按在了地上,一個都沒放過。
“周五羊是哪個?”
“是……小,小的。”
“葛布頭。”
“……在。”
“陳····”
王學洲站在李所副和陶主事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兩位和韓侍郎什么關系?這么聽韓侍郎的?韓侍郎知道么?”
八月里的天氣,兩人此時卻感覺一陣發冷。
聽到王學洲的話,兩人一時間沒有開口。
“你們倆如果真的不在乎自已這條命,完全可以閉嘴不。”
王學洲的腳尖轉回,李所副心一下子提了起來:“我說!韓侍郎的兒子是我妹夫的連襟!”
陶主事閉上了眼睛:“我這個位置,是走的韓侍郎的門路得來的。”
王學洲笑了一聲:“所以你們就這么把他供出來了?”
兩人沒說話,但臉上卻感覺火辣辣的。
程忠點完名回來,沉著臉說道:“在籍名冊三十人,這里有十六人在,他們說因為工程完工,其他的人先一步回工部待命,只剩他們在這里打掃收尾,結果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情,不過,除了這根承重梁外,還發現了八根被偷梁換柱的木料。”
王學洲嘖嘖搖頭:“膽子都挺大的。”
程忠扭頭看到地上的李所副,心頭火氣,上前一腳踹了過去:“干你娘的,差點害死本官!我待你也不薄啊!你居然要這么對我,真是狼心狗肺、禽獸不如!活該你觀政了這么多年都沒轉正,早知道老子當初就不該多管閑事將這個機會給你!呸!”
李所副呻吟了一聲,咬牙切齒:“收錢的時侯……也沒……見你手軟!”
程忠擼起袖子蹲下去就要提著人打,王學洲皺了皺眉呵斥道:“過了!”
程忠手中的拳頭一僵,訕訕的放了下來。
這個時侯馮大用押著兩個小太監過來了:“大人!咱家抓到吃里扒外的東西了!·····”
聽著馮大用唱念俱佳的說完,王學洲和程忠都沒什么表情。
搞的馮大用也有些意興闌珊,失了唱大戲的興致。
最后還是王學洲開口:“今日天色已晚,城門關閉,明日一早便回京吧!”
馮大用連忙招呼人清理出兩間客房來,讓人請程忠去休息。
結果程忠不敢去,怕這些人出什么意外,要親自守在這里。
馮大用也懶得管他,讓人拿來一套鋪蓋丟下,便親自帶著王學洲去客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