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大用也有些驚訝的蹲在地上:“這手段,實在是高!”
從外面看,完整一l,沒有絲毫破綻。
王學洲在木頭上摩挲了一下,照不出來也放棄了:“我聽說過這種貼皮工藝,將真的掏出來,中間填上石塊增加重量,再用真金絲楠木的邊角料用魚膠粘上去,經過拋光打磨,再將整木刷上桐油,和真的重量相差無幾,不過在日光下,仔細辨別還是能看出漆面不對的,不過現在是晚上,便看不太清楚了。”
“驗收的時侯都是抽檢,除非一根根檢查,否則發現不了。”
程忠趴在木料上回首,不可思議的看著王學洲:“這種事,您怎么知道的?”
王學洲露出高深莫測的一笑。
程忠覺得王大人如深淵一般,深不可測。
馮大用敬佩的看著他:“王大人實在是學識淵博,小的服了!”
王學洲冷著臉看著早已嚇傻的一群人,冷哼一聲:“來人,將匠官、主事、李所副抓出來,狠狠地打!”
“什么時侯招了,什么時侯饒你們一命,嘴硬的話,生死不論!”
李所副和主事兩人嚇傻了,語無倫次:“我們··我們好歹有官身在,怎能私自動刑!”
王學洲冷笑:“工部拿問,五品下徑行,四品上奏請!你們二人是幾品?”
兩人被護軍脫了褲子按在條凳上,哭爹喊娘:“冤枉啊!冤枉啊大人!”
王學洲厲聲道:“打!”
板子啪啪啪的落在兩人的屁股上,疼的三人鬼哭狼嚎,哇哇亂叫。
王學洲在一旁冷聲道:“你們三人一個管驗收物料、督造工程,一個管記錄情況,一個親自建造,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是不是被人收買了?”
馮大用眼珠子一轉:“來人,去陶主事的屋子里去搜!將他記錄的所有東西全都給拿來!”
陶主事板子一落到屁股上,頓時疼的理智全無:“馮大用!整整一千兩銀子進了你的腰包,你還落井下石!”
馮大用跳腳:“胡說八道,都這個時侯了你還胡亂攀咬!給我打!狠狠地打!”
“啪啪啪”一陣板子下去,三個人皮開肉綻。
匠官的家人都被人捏在手中,原本是打算咬死了不說的,可現在板子真的落在了身上,不僅打散了他的意志,也打散了他的理智。
那是真疼啊!
“我招!我招!”
“嗚嗚嗚!!是有人捏著我的家人,逼著讓我裝作看不見此事的,他們說是用拼接而成的舊金絲楠木當梁,也沒說是用空心木頭當承重梁啊?早知道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干的!嗚嗚嗚!!!我全都招了,求大人饒命!”
王學洲擺手讓人停下:“誰捏著你的家人?”
“是我們水瓶巷子的蔣海!他是我們那的一霸,養了許多打手守在我家門口,他說如果我不聽話,我一家都見到不到明日的太陽!還強硬的給我塞了一百兩銀子,我沒敢花,就藏在鞋底!小的句句屬實,如果大人不信可以去查探!”
王學洲讓人將他的鞋子扒出來,果然找到了那張用油紙包裹的銀票。
他扭頭看著程忠:“記下來了嗎?”
程忠奮筆疾書,點頭:“記下來了。”
“讓他畫押!”
匠官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二話不說趴在條凳上按上了手印兒。
剩下的兩人,王學洲看著他們:“我倒要看看,是你們的嘴硬,還是板子硬!給我打!打死不論!”
王學洲狠厲的話讓人心中一跳,有了匠官的開頭,又打了沒幾下,陶主事便受不住了:“我……招!是……韓侍郎!是韓侍郎讓我們這么讓的!”
李所副聽到他開口,也-->>連忙點頭:“我也招,是韓侍郎吩咐我們這么讓的!”
韓侍郎···這個名字王學洲并不覺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