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宣一直在等師弟的銀袋子。
但他沒想到,會等來一箱子。
而且,還是金子!
連皮五十多斤的箱子,夠他吃幾輩子了,若是省著點花,他修行上點心,修道五百歲都夠用了。
他拍了拍箱子,看著金閃閃的顏色,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師兄,你怎么不說話?”
看到相識多年的師兄盯著一箱子黃金不說話,宋春雪還挺忐忑的。
“說什么,感謝財神爺?”
張承宣一本正經的摩挲著下巴,“這么些年,托你的福,見過不少好東西,我甚至都想不起來,自己在外面因為二斤洋芋跟人爭得面紅耳赤的樣子。”
“說說看,這又是從哪發的橫財,給自己留了多少?”
宋春雪拿出兩壺酒,“我去廚房拌兩個涼菜,這不得好好說道說道。”
張道長笑了,提著兩個酒壺坐在藏書閣的矮桌前。
“其實這桌子是我前幾日,為了那幾個土匪能夠在這兒安心讀書,抄經文畫符買的,沒想到喝酒下棋最適合。”
他拉過凳子,“以后教你下棋,爭取等你活到一百歲時,能琴棋書畫樣樣都能來兩下。咱不要求學得多好多精,會糊弄兩下子就好。”
一只腳跨出門檻的宋春雪笑了,“那師兄可太高估我了,我如今已經知足了,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了。”
“哎,可別,人生還長呢,你才幾歲。”
宋春雪略作思索,“倒也是,但我發現,咱們之中,師兄算年歲小的。”
“是,不比你們這些前世今生糾葛不清的。”
“……”宋春雪撇嘴表示不服,卻又說不出反駁的話,快速的去了廚房。
下酒菜端了回來,宋春雪才意識到,自己原本是要去看老大的。
不過看到師兄那充滿智慧的雙眼,她剛緊張的心恢復平靜。
俗話說,找對郎中尋對驢,耕地不把光陰撇。
有師兄這樣指點迷津的人,說不準她這回能事半功倍,處理的滴水不漏。
她連忙給師兄滿上。
道長只是瞥了她一眼,端起酒一口抿了。
“說吧,什么事?”他夾了口涼拌黃須菜,“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沒憋好屁。”
“嘿!”宋春雪擼起袖子,“多日不見,師兄竟然學得這么粗俗,我只是想請教你一點事兒,又不是要你為殺人放火的事兒出謀劃策。”
道長夾起涼拌豬心,“我早就知道了,你家三娃來找我說起過。”
還有這事兒?
宋春雪雙手撫著膝蓋,那師兄為何還要說她沒憋好屁。
存心罵她啊。
“既然知道,非得罵我一句才滿意是不是,”宋春雪不大情愿的拱手,“那還請師兄賜教一二,我家老大這事兒,如何才能化解?”
張道長點了點桌面,示意她添酒。
那神情,拽得很。
宋春雪還是立馬滿上酒杯。
“這事兒其實也簡單,如今的師弟也不是莽撞的人,但切記一點,不可一時沖動,腦子一熱跟人打起來,更不可出不遜。”
“還有,你要替我帶回來所遇之人的三粒麥子,你若是能做到,自然能心想事成。”
宋春雪挑眉,“師兄沒坑我吧?”
“怎么會?”道長擺了擺手,“要去就早點去,這兩碟下酒菜歸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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