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人無奈,“你的出現,又何嘗不是擾亂她的道心。上次見過你之后,從昆侖山回來,她在山上躲了所有人半個月,何必互相折磨。”
慧能深吸一口氣,無數情緒在胸前里來回竄動,復雜的情緒扯著他的心,宛如甜美的毒,讓他痛苦又著迷。
“和尚,看你是興情中人,我勸你多跟張承宣學學,人家雖然活得沒我久,但在這方面我甘拜下風。在這種事上頭,你該拜他為師。”
韓道長說話時,趙大人在桌子底下踩了他好幾腳。
韓道長躲都沒躲,怕沒個人說出來,局中人會誤以為自己是無悲無喜的活菩薩。
張道長苦笑,端起酒杯,“韓道長,饒了我吧。”
韓道長也端起酒,“但貧道很欣賞你,甚至想為你寫話本。”
“咣啷~”
一個不穩,張道長手中的酒杯沒拿穩,灑了個徹底。
“前輩,別了吧。咱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道士,一生有點小坎坷罷了。”
趙大人扶額,拿起筷子吃東西。
反正攔也攔不住,隨他去吧。
就是聽得他渾身有點緊張,跟在崇山峻嶺見御劍似的,高低起伏道路曲折,山路十八彎似的,有時候甚至有跌落高空的墜落感,刺激的很。
幸好他是修行之人,這把年紀不至于跟老年人一樣,一激動就急血攻心輕易喪命。
韓道長抿了口酒,看著張道長時笑容微妙。
“非也非也,你是韓某心中最欣賞的人,沒有之一。最近閑來無事,翻看了兩本時新的話本,那人文采斐然,情節跌宕起伏,但沒有血肉,總覺得缺了點什么。”
他笑容更甚,手肘在桌上,饒有興致道,“但看到張承宣你,我總算知道缺了什么。”
“……”張承宣看著桌上還沒來得及撕下來,狠狠吃兩口的雞腿,心想韓道長今日是怎么了,月圓之夜要化出原型了?
那些世人愛看的話本子,什么都敢寫,什么癖好都有。
他還聽說韓道長挺喜歡自己寫,不知道真假。
他這人臉皮薄,可不想成為書中的主人翁。
慧能法師好奇,“缺什么?”
“……”
“……”
趙大人忍俊不禁,張道長渾身癢癢,想逃。
韓道長勾唇一笑,“缺了像韓道長這樣隱忍克制到,令人抓心撓肝的韌勁兒,也缺了他這樣舍己為人,能為無關之人舍出命數的傻氣,還有他在情愛面前寧死也……”
“咳咳,韓道長,別胡說,張某是寡情寡性之人……”
慧能認真的打斷他,“從前貧僧也覺得自己是這樣的人,但如今卻不覺得。我不信,在人間行走多年,見過各式各樣的世人,卻沒有遇到令道長失魂落魄的人。”
“就是。”韓道長挑眉,“我也不信。”
“咳咳,別為難他。”趙大人解圍。
“她是什么樣的人?”
“……”張承宣苦笑,韓道長這頓酒,是拿他祭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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