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猶豫踏入冰室的剎那,他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躺在玄玉床上的人,然后寒光出鞘,九天玄冰劍橫在云漓的項上。
“她為什么會在這里?”泠霜的話語之中充斥著如潮的殺意,一瞬間在輪回煉獄的煞氣驟然爆發。
云漓面不改色,能夠讓他如此失態,那個女孩應該就是泠霜的逆鱗,龍有逆鱗,觸之必怒。她嘴角勾起一縷淺笑,抬眸看向一臉殺意的泠霜,“圣子大人,這便是我所說的籌碼啊。”
“你想要籌劃什么我可以不聞不問,但是你將她牽扯進這個局做什么?”他冷聲道。
她忍不住笑出聲,嘲笑著。
“圣子大人,難道你還不明白嗎?”云漓止住笑聲,深吸了口氣,“這藥王宗的二小姐可是一個可輕可重的籌碼,畢竟她的身份圣子大人不也是早就知曉的么?”
藥王宗的二小姐,逝友秦岸的親妹妹,他想要傾盡一生保護的人。
一瞬間,他發現揣在胸口的那塊長命鎖變得滾燙。
“我要帶她走。”說著他便一把抱起昏迷不醒的秦如雪想要離開。
“圣子大人,你可不能就這樣帶她離開。”云漓并沒有攔阻,只是輕聲提醒,“她中了南疆的尸毒,如果沒有解藥離開冰室,她很快就會變成我的尸奴。”
她又添了一句,“當然你也可以不信,若是真的變成了尸奴,那可就真的變不回來了。”
尸傀術?他對于這種秘術也是略有耳聞,這是南疆的一種至邪的秘術,能夠將用尸毒將活人變成只供操縱的尸奴,也能將死人變成力大無窮的尸傀。
沒想到,這邪術竟然能夠在這里遇見,原來這就是所謂的籌碼。
也是卑鄙。
“現在圣子大人應該可以重新考慮你我之間的交易了吧。”她坐在玄玉床旁,溫柔地注視著泠霜的背影。
“解藥給我。”
“這么說圣子大人是接受了?”云漓滿意地笑笑。
“我答應你。”泠霜沉聲回答。
冰室只剩下泠霜和秦如雪兩個人,服下解藥的秦如雪躺在玄玉床上,他解下自己的外衣蓋在她的身上,自從那一天三江一別,不曾想如今卻在這里以這樣的方式再見。
體內的彼岸花毒不安地躁動著,他催動著內力壓制著,盡量穩定自己的情緒,壓抑情感。
為什么一見到她,這彼岸花毒就會變得躁動不安難以控制,她只不過救了自己一次罷了,為什么,為什么他總是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呵,他只是不想愧對與秦岸的囑托吧。他掏出了那時秦岸臨死前交給他的長命鎖,不由自嘲地笑笑。
如果這是一條不歸路,他也會一往直前,哪怕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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