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皇后以帕捂唇,笑道:“還不是母后宮里東西好,臣妾并非想討賞,而是想沾沾太后您老人家的福氣呢。”
衛貴妃道:“可不是么,誰能得了太后娘娘的賞,簡直是天大的福氣。”
宮妃們你一我一語,合伙將氣氛給炒熱了起來,不知是誰提了一句“不如請皇子們一道過來寫,讓陛下也高興高興”,殿上熱鬧的氣氛又陡然漲上一層,各家小姑娘們激動得眼睛都綠了。
所謂主子張張嘴,下人跑斷腿,早飯過后,宮人們忙前忙后,累得滿頭大汗,終于將殿內陳列完畢。長案共有三行十列,上陳筆墨紙硯等物。
溫良辰平時連繡活都繡不好,更何況是扎這等繁復的供花,于是,她從善如流地選擇寫字。
溫良冬素來心靈手巧,自然選擇既好玩又好看的扎花,她坐在溫良辰旁邊,先將紙張剪裁折疊,又以毛筆蘸染料上色,片刻之后,一朵漂亮的牡丹供花便出現在她手中,再往竹簽上一粘,大功告成。
溫良冬手指偏飛,如變戲法似的又扎了一朵石榴花出來,其動作麻利,完全不似生手,溫良辰頓時瞠目結舌,道:“你何時有這等手藝了?我怎的從不知曉。”
溫良冬抿唇一笑,起身湊過來,悄聲道:“母親信佛,在院子里有一間小佛堂,自小我便幫母親扎供花,只是……你知道的,這花不便在府上流出,便未曾告知于你。”
溫老太太素來信道,溫三太太只好在暗地里信佛,這些自然要小心藏起來,省得老太太尋機鬧事。
溫良辰微微頷首:“原來姑娘還有這等營生手段,倒是小生眼拙啦。”
“嘿嘿,你敢取笑我?小心我回頭撓你。”溫良冬捂唇偷笑了起來,她原本性子活潑,以前還有“話嘮”的諢名,近年來被衛定放纏上,連性子都變得沉靜了,平時少見調笑。
兩姐妹正互相笑鬧著,溫良辰突然感覺一絲不對,但卻不知緣由,她撩起耳邊的碎發,忽然輕輕一側頭,不小心瞧見背后有一片赤色衣角,她轉頭一看,恰好對上一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睛。
“見過三皇子殿下。”溫良辰急忙轉過身,向三皇子微微福身。
溫良冬也站起身來,隨著溫良辰的動作,默默垂頭行禮。
“朝陽妹妹不必多禮,溫家妹妹起身罷。”三皇子聲音渾厚低沉,鏗鏘抑揚,猶如錚鳴的琴聲,極有沉穩有力之感。
與溫文爾雅二皇子不同的是,三皇子與二皇子兩兄弟背道而馳,平時寡少語,能得他開口說一句話,仿佛就是天大的榮幸。
三皇子秦遠見為衛貴妃所出,與武昌侯衛家是姻親關系,令人驚奇的是,這位三皇子不像其父宣德帝,倒像極了舅舅衛大將軍。偏生衛定放也長得像衛大將軍,三皇子和衛定放二人看起來,倒像是一對親兄弟似的。
他的眼睛在溫良辰停留片刻,便落在了溫良冬的身上。
溫良冬微微抬眸,待瞧見三皇子的臉時,不由地愣住了。
像,實在是太像了。
三皇子秦遠見除了皮膚比衛定放白一些,其余五官十分相似,若不是溫良冬對衛定放十分熟悉,幾乎都要分不出來了。
三皇子朝她點了點頭,眼睛一斜,看向案桌上那幾朵栩栩如生的供花,問道:“此花出于你之手?”
溫良冬點點頭,應道:“是。”
“做得不錯。”秦遠相贊了一句,又看向溫良辰,表情寡淡的臉上,終于多出一分算得上客氣的笑容,“朝陽妹妹,我先過去了。”
三皇子還沒等溫良辰回答,就是一個利落的轉身,他步履矯健,行走如風,顯然是常年習武之故。
三皇子這番沒頭沒腦的話,讓溫良辰和溫良冬摸不著頭腦,她盯著三皇子高大的背影看上許久,依舊琢磨不透。
誰料三皇子走后不久,二皇子又帶著狐貍般的笑容過來了,同樣是一堆前不搭后語的話,鬧得溫良辰只寫了一幅字,對他自然沒有太好的臉色。
等到二皇子走后,她終于回過味來了,連同樣受打擾的溫良冬都不禁說道:“兩位皇子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不似有要事要說。”
溫良辰微蹙眉尖,暗自忖度,這二位皇子是在沒話找話說?
等等,還有那副生怕別人看不見,卻又想別人看見的躍躍欲試的模樣,到底是何意?
“應該是衛貴妃和德妃娘娘的意思。”溫良辰一撇嘴,小聲道。
沒道理二皇子和三皇子一齊來巴結她,這事兒從頭到尾都透著一股古怪。
溫良辰轉過頭,望向四周,罕見地發現三公主又不見了,她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難道她真被我打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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