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嫻心里象是有只小鹿一樣亂跳,僵在那兒,不知該如何是好。
衛子莫見她沒縮開手,唇邊化開一抹溫柔的笑。
小嫻愣看著那抹笑,竟癡了,也沒再想抽回手,過了會兒,喜悅從內心慢慢升起,最后在臉上綻放。
衛子莫看著她笑顏如花,心里更是迷糊,另一只手去攬她的腰,輕喚了聲,“郡主。”
小嫻仿佛覺得晴天霹靂在頭頂炸開,心一點點被撕裂。笑容瞬間在小嫻臉上停滯住了,隨即消逝的無影無蹤,淚慢慢滲上眼眶,使勁抽出手,使勁捂住嘴,不泣出聲來,扭轉身,撲向門口,拉開大門,沖了出去,直到一處花叢后,才停了下來,慢慢蹲下身,心如刀絞,捂著嘴低聲的嗚咽。
她從來沒嗜望過能得到他的垂愛,但總報著小女兒的夢望,存著一線的期望,如今這線期望如同脫線的風箏一去不復返了。
衛子莫手上一空,接著門被.撞上的聲響,讓他有片刻的清醒,閉上眼,再竭力睜開眼,身邊空無一人,只看撞合在一起的門,哪有什么玫果,苦澀一笑,輕嘆了口氣,夢中固然甜美,夢醒卻是如此苦澀傷痛。
視線慢慢回轉,見自己的銀甲搭.在不久處矮幾上,低下頭,身上果然只有平日軍中所穿的窄身練武服,仔細回想,只隱約記得自己走出玫果閨房,看見了小嫻,再之后便怎么也記不得了。
這么說應該是是她或者她喚的人送自己到此處。
還待再想,卻頭痛欲裂,也就丟開了,合眼睡過去了。
再說玫果被人灌下姜湯,卻不見醒。
弈風和末凡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均帶了三分醉意,弈風帶著酒意,走到窗邊矮幾前坐下,手指撫過矮幾上的琴弦,想起第一次見玫果,他要自己彈琴的情形,恍如昨日,不禁撫上琴弦,彈起那日所奏之曲。
他對聲樂本極有天賦,雖然在軍中極少彈奏,琴技.卻絲不遜減,在這寂夜之中,曲聲激蕩低昂,悠長回蕩,起伏回旋不絕,似有千軍萬馬的豪情,又有萬般柔腸。
末凡輕轉著桌上的酒碗,靜靜聆聽,想起玫果不時.靜站謹睿院外聽他彈琴,忽然有所悟,她喜愛琴聲原來出至于此,他果然便是她錯遇的那人酸楚從心尖淌下,慢慢匯集成河,終是輸在了識得她晚了一步,就一步之遙卻成了千里之隔。
二人思緒各自飄遠,卻不知帳后的玫果此時正.睜大著眼,靜靜的聽著這熟悉的琴音,心里也是洶涌澎湃,無法平復。
她在太醫退下.后便已轉醒,只是不愿睜眼,不愿面對任何人,想自己靜靜的想一些問題。
不料卻將末凡與弈風的交談聽得明明白白。
一時間不知是驚,是喜,是悲,是怨,還是悔
父兄脫險,讓她欣慰驚喜交加,但好好的一個家,落得個自東西,不得相見,卻又禁不住的悲傷,怨弈風、末凡二人聯手欺瞞與她,雖然她已然想到他們這么做的原因,自己一旦露了馬腳,必遭來殺身之禍,即使有身邊這些人保護著,但暗箭總是難防,他們二人誰也不肯拿她的性命去賭。
雖然普國皇上會顧忌龍珠的報復,但要殺一人,并不一定非要自己動手,借刀殺人的辦法實在是太多。
雖然怨他們,卻又何嘗不對他們心存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