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也不做?”玫果聽他交待工作,就感覺到他把手上所有的事全交出來了,并沒留下什么,但仍希望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那他就不會離開。
“對,要做的也就那些,分給他們了,我也無事可做了。”以前他就想過交些事務出去,只是佩衿光憑自己之力,暫時來說無法應付普國的事物,而離洛與玫果離心,與子陽又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所以一直以來,他有這心,卻沒辦法交得出去。
直到方才,離洛表明心態,誓死留在院中,才真正或以無所顧慮的交付給他們。
終有一日他要離開,他一離開,這兒所有一切將與他再無絲毫關系,本來不用管他們能不能處得好兩國的關系,但他卻不愿在他離開后,弈園卷入那些繁亂的糾紛,哪怕一點小事,被人抓住把柄,先受到牽連的便是弈園的當家玫果。
他到底是為了他生活了十余年的弈園,還是為了玫果,只怕是為了后者。明知不該對她有此心思,但終是避不開,也忍不下。
“無事可做?那你不是純粹當米蟲了?這可不行。”玫果轉過身,一揮手,雙臂撐在書案上,俯視著眼前這如山秀之黛的儒雅男子。
燭火隨著她揚起的衣袖閃爍跳躍起。
并不想他累,但是直覺他什么事也不做,就意味著會離開弈園,雖然他在這院中就如繭中山蛾,沖出這繭,他就會異變出耀眼的光芒,但光芒之后就意味著分別。
或許這是他們二人最好的結局,不過她光想想,心就痛得扭成了一團。
末凡笑看著她,“米蟲?光吃不做叫米蟲?”揣摩著她不時暴出來的奇怪詞語。
果不耐煩的皺皺眉,怎么也揮不去包覆著她的心煩意亂。
“我好歹也做這許多年的事,現在起做一些日子的米蟲,想來也不為過,難道這弈園還養不起我這么一只米蟲嗎?”
只是做一些日子嗎?在這一瞬間,玫果已經覺得他離自己很遠,已經遠到她不能觸及,而且越來越遠,“你何時離開?”
他仍然淺笑,溫,“你想我離開?”雖然走是早晚的事,但這‘離開’二字從她嘴中說出,卻如一把利劍深深的刺進了他的心臟。
玫果深吸了口氣,“不是。”她問,并不是想他離開,而是想知道他離開的時間,既然留不了,也就希望能有個心理準備,不想到時他突然離去,她將不知如何面對。
“這院子你打理了這許多年,他們就算接下手,一時之間也不可能熟悉,你這么甩手走了,那且不是要亂套?”她想不出有什么辦法能多留他一些日子,這個辦法雖然很爛,但一時間也只想得到這點。
“原來擔心的只是這個弈園。”末凡側臉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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