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縣令他們立刻朝死者走了過去,云霜在洪福樓一眾伙計震驚的注視下,緊跟在他們身后。
賀文君眸色微閃,湊近一旁的高掌柜低聲道:這娘子是什么人
怎么丁縣令他們似乎完全不認為,她跟在他們身后是件很奇怪的事情
高掌柜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心底里的感覺。
他方才是親自招待云霜他們母子仨的,哪里不知道這女子是誰!
他也壓低聲音道:我不清楚這女子具體的身份,但……她今兒是跟著天字一號房那位軍爺來的。
天字一號房是他們這里最特殊的房間,一般是不對外人開放的。
只有在接待一些特殊的客人的時候,才會用到那個房間。
今天在那個房間里的人是誰,賀文君自是知道的。
賀文君眼眸微睜,當真!
真。
高掌柜點了點頭,又補了一句,她過來的時候,還帶著兩個孩子,如今那兩個孩子,應是與那位軍爺待在了房間里。
這件事雖然匪夷所思吧,但高掌柜經營了這么多年飯館,什么大場面沒見過
雖說江總兵在男女之事上的名聲一向很好,甚至好得有些不真實,但這樣的大人物,怎么可能就真的完全不近女色,過得跟個和尚似的
會有那么一些奇特的癖好,也能理解。
只是,這女子竟然在他們洪福樓發生了殺人案后,自己一個人下了來,此時還一副自來熟的樣子跟在了縣衙那群人后面,還是讓高掌柜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賀文君不禁若有所思地看著不遠處的那個女子,嘴角微揚,有意思。
山陽縣什么時候多了個這般有趣的娘子,他竟是現在才知道。
另一邊,云霜走近死者后,就見到他后腦勺處的發髻亂了,透過頭發的縫隙,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他頭皮上有一塊血跡已是發黑凝結的傷處。
除此之外,他全身上下,似乎都沒看到有別的明顯的傷口。
孫仵作立刻蹲了下來,大概看了看他的背面后,便讓楊元一協助他把死者翻了過來,細細查看了一番,抬頭道:丁縣令,死者身上已是出現尸僵現象,身上已是出現尸斑,尸斑呈小塊或條紋狀,還沒有融合成片的情況,初步推斷,死者死亡時間在一個時辰到兩個時辰前。
考慮到現在天氣較為寒涼,可以適當往后估算死者的死亡時間。
而他的致命傷……
他抬起手輕輕地按壓著死者的后腦勺,沉聲道:死者頭上受傷那塊地方的骨頭已是碎裂,推斷這里就是他的致命傷,兇手是一擊致命,而他的傷口摸起來較為平整,也沒有多余的細小的傷口,兇手應該不是用類似于石頭那樣有棱有角的硬物把人殺死的。
丁縣令眉頭緊皺道:那么,兇器就是某件表面摸起來比較光滑的硬物了。
是。
孫仵作道:而且,死者的傷口范圍不大,那樣硬物應該也不大,大概……
他伸出一根手指比了比,道:有兩根指關節左右的粗細。
楊元一立刻道:這聽著,像是木棍之類的東西啊。賀東家,你們這里,有類似這樣的木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