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還有傷,他為了我走到這種境地。
我該怎么做才算恰當
淚水落在我的肩膀上,洇了一片,有點涼。
我沒推開他,任憑他做什么。
孟錦城最后停在了我的眼角。
他嘗到了我的淚。
「對不起。」他呢喃著。
「明天,明天我就走了,」我說,「既然你也想起來了,那應該不妨礙活了。」
我不想在他和季青中間周旋,或者換句話說,我早有抉擇。
沒有什么金不換的浪子,一次錯就會次次錯。
我為什么要可憐別人呢我連可憐自己都來不及。
孟錦城愣住了,整個人都僵硬起來。
「我知道錯了,我愿意贖罪。」孟錦城說,「你別走好嗎給我一個機會。」
我搖搖頭。
「你遲到了。」
我總感覺我已經和他說過很多次相同的話,可惜他從來不聽我的話,每次都一樣。
他緩緩松開我,問:「那你想聽些什么嗎」
我不太想聽,但是也懶得拒絕。
「我全都想起來了,李嬸子,你,我爸,我媽,季紅。」
「每一個人,我都記起來了。」
記起來沒什么了不起的,物是人非不是靠反復追憶就能復原一切。
「你記得嗎你當時和這張桌子差不多高,我看李嬸子交不上藥錢,一直在哭,于是就拿了李叔的煙錢藏起來。李叔要打我,你死命攔著。」
我記得,李叔拿的是之前拆了舊棚子的木材,里面有倒刺,還有沒拔出來的釘子。
當時是夏天,穿得單薄,我現在身上還有留下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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