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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東西都是沒法磨滅、沒法勾銷的。
他再可憐再苦也沒用,錯過就是錯過了。
孟錦城攥著我的衣角,他用力很大,骨節都泛白了。
「我只有你了。」
我輕描淡寫地撥開他,他在我觸碰到他的那一瞬間松開手,紅著眼看我。
「讓一讓。」我說。
孟錦城真的讓開了。
季青吃飯一向很香,他心淺,兜不住事,有事情就往外抖落,抖落空了就能一身輕松,好歹吃飯能痛快。
季紅來得很遲,風風火火又走了,連吃帶拿。
季青滿嘴流油,指著他姐說:「最近還是忙,感覺她腳都不沾地,每天都在飛。」
他姐折回來敲他的頭,不忘扔下幾個吃完的釬子。
孟錦城說看著這個人眼熟,我呵呵一笑。
那可不是眼熟嗎
送走了季青,我收拾著屋里的狼藉。
孟錦城忽然貼到了我身邊,伸手擁住我。
「我想起來了。」他說。
氣息貼著耳朵,我心一下子亂了起來。
他想起了什么我想讓他想起什么他該想起什么
「不要離開我,」孟錦城的眼角貼在我的脖頸上,「我愿意付出我的一切。」
他現在習慣性的把自己放在低位,無論是什么情態,都好像是一種求歡。
孟錦城之前從不會這樣。
他舔舐著我的耳垂,動作很輕,呼吸噴在剛潤濕的地方,驟然冷又驟然熱起來。
「可憐可憐我吧,」孟錦城好像在嗚咽,聲音碎成一塊一塊。
我緊繃著身體,不知道做什么反應才恰當。
他身上還有傷,他為了我走到這種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