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不少還是拜他所賜呢。
我忽然覺得好笑,反目成仇和相濡以沫倒是都很輕易,只需要再回到同一片屋檐下。
手背上忽然傳來了濕潤的觸感,是孟錦城在舔舐我的舊傷。
「唾液能消毒,」孟錦城說,「這樣就不會留疤。」
這句話很熟悉,我跟當年的孟錦城說過。
那個時候沒錢買藥,傷都是靠自己舔一舔。
至于唾液是不是能消毒,我并不清楚。
我沒指望唾液能幫到什么,只是求一個心理安慰。
我不知道為什么,很想對孟錦城說:「好久不見。」
話也的確說出了口,他怔了一下,然后說:「我們不是天天都見面嗎」
對啊,我們天天都見面的。
他記不清之前的事情,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變成誰了呢我說不太清楚,如果一定要我說的話,那就是很久很久之前的孟錦城。
打雷的時候會縮在我身邊,害怕得直發抖,還是要伸手捂住我的耳朵。
喜歡給我準備一些莫名其妙的把戲,把我的手帕折成一朵花。
偶爾他會對著我的傷痕流淚,問我為什么又受了傷。
至于為什么受傷,他想必比我還要清楚一些。
只不過他忘記了。
他上一次忘記讓我難過,這一次忘記卻像是命運在無數次捉弄之后對我的補償。
故人雖然還是不見得是故人,但至少和當年更貼近了。
他會莫名其妙地給我一個吻,然后和我說:「我們要長長久久在一起,再也不分離。」
我搖了搖頭,這不過是一場夢,早晚都要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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