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他們家的時候,李嬸子給我洗身子。
李叔在簾子后邊站著,我感覺到他在看我了。
那種眼神我現在還記得,如有實質,一點一點把我內外切開。
李叔有事沒事就愛跟李嬸子動手,無論是喝了酒還是不勝意,甚至賺了錢也一樣,揪著李嬸子的頭往墻上磕。
打我打得還算少,每次打過我之后李嬸子就會抹著淚給我擦藥。
「你別恨你叔,他就是這樣的人。咱們在別人的屋檐底下,別人的屋檐底下。。。。。。」
明明她每天早中晚吃飯前都要求菩薩,菩薩卻沒有保佑她。
我看著她擺得那尊菩薩,依然每天笑瞇瞇的。
我問過她,我問:「菩薩真的有用嗎」
她捂住我的嘴,不讓我講話。
推著我去給菩薩磕頭,嘴里邊碎碎著念著。
「妮子不懂事,菩薩不要怪罪。孩子太小太傻,還是要保佑她。怎么會是菩薩不顯靈呢是我心不誠,我沒香供。」
「凡事都講求一個先來后到,信的那么多,我慢一點也無妨。不爭,不爭,出頭鳥要被槍打。。。。。。」
我頭皮發麻,聽這幾句話在她嘴里一輪再滾一輪。
日子也就這樣,滾著一輪又一輪。
她實在熬不住了會抱著我哭,我勸她逃她就會大驚失色。
她不敢逃,就這樣死熬著,戰戰兢兢地活著,我也一樣。
李叔實在看不上李嬸子天天閑著,催她出去打工。
嬸子求之不得,巴不得跑遠點。
后來李嬸子就在孟家做了工,孟家憐惜她心善不爭,給的月錢倒也不少。
就在這個時候,才是和孟錦城真有了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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