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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錦城的生母是孟家的正妻,即便所有人都知道孟老大花柳成性,也都知道孟家的正妻就是正妻,誰也不能動搖。
后來不知道怎么,孟家正妻就消失了。
當時我還不明白這代表著什么,只覺得好端端的人怎么會忽然就消失呢
李嬸子讓我少說話,小心惹上麻煩。
李嬸子再也沒有去過孟家,回來的時候難得的生氣,嘴里一直在罵罵咧咧。
自從她回來之后,日子就比之前好過了。
即便還是亂七八糟,但至少比之前寬裕。
后來有個穿得很嚴實的婦人,留下了一個孩子,錢和首飾也都留給了李家。
我和孟錦城是一同長大的,從來他都是少爺,我是打雜的。
后來我十四歲了,那邊窯子挑人最低就在十四歲。
那段時間李叔對我特別好,從不打罵我,見到我就眉開眼笑。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卻沒法認定,后來一個晚上沒睡著,就真聽到了。
李嬸子在哭,李叔在笑。
李叔有門路把我賣個好價錢,李嬸子求他不要丟良心。
明明是要賣我,卻沒一個人問我的意見。
而孟錦城牽起了我的手。
那天晚上雨下得好大,我們兩個邊走邊摔。
最疼的一次是手撐到了玻璃碴子,不知道是誰家的酒瓶。
我不知道他后不后悔,到最后還是昏了過去。
那么小的孩子,想說逃就逃其實很癡心妄想。我再醒來的時候,我被五花大綁著,是讓一盆水潑醒的。
李叔對我拳打腳踢,說:「你算個什么東西。」
嬸子還在哭,我看不見她的眼淚,不知道是不是把淚流干了。
他們再談起我的價錢,已經不避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