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你母親砸了我們家、逼得我們不得不離開江寧縣后,淮南的父親也正巧找來。
我帶著淮南回到了傅家,雖然家境變得優越了些,但是條條框框的約束也很多。
傅家希望他能忘掉在農村發生的一切事,以后找個名門千金訂婚。
可向來懂事的淮南為了你,竟然和傅家所有人大吵一架,換來了一頓家法。
他的爺爺抽了他足足一百鞭子,險些死去,至今他后背上還有道道鞭痕……”
傅母說到這,眼淚就控制不住的滾落,心疼至極地道:
“從小到大,他是那么懂事的一個孩子啊,從來不會與我爭吵半句,偏偏在這件事情上那么執拗……”
蘇俏皺眉,她不知道傅淮南為了她、竟然這么傻……
傅母繼續說:“后來也是他的執拗,才感動了他的爺爺。
他爺爺給他的規定是、如果能成為世界一流的音樂家,前往木國白黎院開演奏會,就給他自由選擇的權利。
可你知道的,淮南他從小學的是吉他,吉他比不得鋼琴高級,也很難登上許多高端的場合,尤其還是憑借吉他成為一名音樂家。
淮南他又深愛吉他,說什么也不肯換樂器。
他說音樂能傳遞感情,興許隔著上千里地,你興許能聽到他的吉他聲,能感受到他給你的溫暖。
他還說你們是因為吉他聲認識的,你最喜歡聽他彈吉他,他怕換了樂器,以后再見面,你就認不出他來……”
光是說到這些,傅母一個中年婦女,也感動得凄凄落淚。
蘇俏心臟也揪得很緊。
她真的不知道分開后、還發生了這些事……
而她好像就是難過了一段時間,忽然就忘得干干凈凈。
比起來,她真的是個渣女……
傅母繼續說:“這三年來,他一直努力鉆研吉他,別人練習五個小時,他就練習十個小時。
沒有他喜歡的吉他曲,他就自己作詞作曲,想寫出能登大雅之堂的杰作。
三年時間,每天他只睡六個小時,從未有多余的時間。
每次我看到他,他不是在練習,就是在創作,亦或是坐在床邊發呆。
我當母親的知道,他是在想你……他已經把你當成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也是他為之努力的動力。”
“其實這樣的挺好的,至少他懷著希望而生活。可……”
說到這兒,傅母的神色凝重了起來:
“去年七夕節時,不知道為什么,淮南他忽然瘋狂地想念你,不顧一切地想要回去找你。
可老爺子是個執拗的人,說淮南他還沒有完成當年的約定,不允許他回去。
他就在老爺子門口跪了整整一天,跪到暈厥……”
說到這兒,傅母的眼淚又控制不住地滾落,她只能拿著手帕擦拭。
而蘇俏皺了皺眉。
去年七夕節?
她記得那天,因為那天,正是她和戰深轟轟動動的訂婚典禮。
那一天,她恢復了容貌,華麗地出現在所有人面前,光明正大地挽著戰深的手。
也是從那天起,她是戰深名正順的未婚妻。
她那么幸福,卻不知道另一個角落的傅淮南、竟然為了她跪了一天……
傅母越擦眼淚,眼淚越是止不住,甚至聲音也變得沙啞,還夾雜著顫抖地說:
“也就是在那一次,他暈厥送醫,醫生給他檢查出了一種罕見的疾病。
叫過憂性呼吸衰竭癥,也是因相思成疾而導致的一種疾病。
簡單說,只要遇到特別難受的事,他就會呼吸困難、輕則暈厥、重則死亡……”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