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瀟站在辦公桌旁邊,視線正好落在陳硯的側臉上。
他今天第一天進公司。
歸國回來,鍍了一身金色。
陳韻儀叫他進來公司先歷練一陣,職位先給到研發部門的總工助理。
畢竟,就算是帝國理工首屈一指的高材生。沒有實戰經驗的紙上談兵,也是難以服眾的。
陳硯特意換了一件相對規整的西裝襯衫,領帶是低調的純色配暗紋。
胡須應該是早上特意刮干凈了,不像那天在車里的時候,跟她耳鬢廝磨,仿佛要燃起干柴與烈火。
南瀟一直都這樣覺得,陳硯只有穿上衣服的時候像個人。
“瀟瀟?”
南瀟有點失神,聽到陳韻儀叫她,才反應過來:“哦,就是那樣。跟陳硯說的一樣。”
“是么?”
陳韻儀將信將疑:“那馮家二少爺要真是這么個不成規矩的貨色,瀟瀟,你怎么不先告訴我呢?”
南瀟腦子有點亂,不知該如何作答。
主要是她也沒想到那個馮喬語真的會把事情鬧大,也不知道馮家在陳韻儀面前是怎么一番惡人先告狀的。
現在事情被提到明面上了,她覺得自己無論怎么解釋都被動。
“媽,瀟姐要面子,這種事么,不是每個人都愿意像個怨婦一樣到處跟人說的。”
南瀟遲遲沒開口,陳硯替她答了。
沒想到這話徹底把陳韻儀惹不痛快了:“你閉嘴,出國一趟還學會動手打人了?這事兒就算是馮二公子混蛋了,輪得到你去出手教訓人家么?你算那根蔥啊,用你出頭抱不平?”
陳韻儀在商場里混了一輩子,為人處事一向城府低調,從不輕易與人面上為敵。
她以前從不擔心陳硯的性子,因為人人都說這陳家小公子心隨母性,處處都像她。
怎么會做出這么不計后果的荒唐事?
“媽,人家都欺負到頭上了,也要忍么?”
見陳韻儀似乎真的動了怒,陳硯立刻切上一副溫馴乖哄的笑容:“他侮辱瀟姐不說,甚至還出侮辱了您。我琢磨這馮家也不是什么特了不得的高門大院,馮部長年后一退休,他老婆手里的幾個樓盤接連跳水。馮家大公子更是個外強中干的紙老虎。這種人,打了也就打了。”
“你倒是了解的門清?”
陳韻儀頗有幾分驚訝。
雖說小兒子陳硯將來必然是要接她的班,可是前些年他所表現出來的能力及偏好,似乎與商政這些送往迎來的沒半毛錢關系。
陳硯腦子聰慧,更擅長科技專工。
陳韻儀雖然有意培養他,從小就常帶著他各種應酬出席,但陳硯似乎也只是學了個皮毛,更無更多興趣。
如今聽他說出這番話,陳韻儀的心里其實是多具了幾分欣慰的。
陳硯恭敬地笑了笑:“媽平時教的話我都往心里去了,瀟姐也經常提醒我要多關注圈子里的關系。將來都是有大派場的。”
“算了。打也打了,能怎辦?回頭我叫人送點東西過去,瀟瀟,那你跟馮喬語,就算是徹底沒說法了?”
陳韻儀再次轉向南瀟。
南瀟點點頭:“陳姨,我們其實本來也沒有很合適。之前想著先相處一下看看,既然馮二公子也沒有想要認真對待這段關系。也就不耽誤大家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