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行一路,陳硯坐在后排繃著臉,始終不說一句話。
他看起來心情很不好,南瀟以為他可能是比較抵觸這種最后才被安排通知到的感覺。
于是她只能主動找些話題,比如幫他提前交代些等相親的事項。
“徐家小姐是a大畢業的,目前mba在讀,她的父親是跟林叔是校友,家里也是典型一個從商一個從政的組合。徐小姐跟你同歲,性格溫柔又健談——”
“南瀟。”
陳硯靠在后車座上,單手搭在車窗邊,兩個手指隨意地搓擦著指甲。
窗大開著,他歪著頭,自輕透的眼鏡片里瞥看過去,視角落在南瀟后側臉四十五度的地方。
面色潮紅將褪,暈出一抹情欲的滋味。
南瀟頓了頓,微微扭頭:“怎么?”
“你剛才說什么?”
陳硯彈著兩根手指,在膝蓋上隨意敲著。
南瀟一個急剎車,差點闖了紅燈。
她的反應,讓陳硯有種報復惡作劇得逞之后的快意。
“我只是想讓你多了解......”
南瀟清了清嗓子。
“是你選的我就要,有什么可了解的?”
陳硯挺直腰背,用力吐息一聲,便繼續轉頭到窗外。
南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感覺陳硯的情緒似乎更不好了。
他明明是個喜怒從不形于色的人,在長輩老師親戚賓客面前,從來都是那個知書達理與人為善的公子模樣。
只有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脾氣特別渾。
南瀟明白,誰也不能在所有時間和所有的人面前一直端持著偽裝,總有些本性的情緒需要有人接著。
于是她從十三歲起接到二十八歲,三分習慣,五分報答,一分無奈。
還有一分,也可能是愛吧。
她不確定。